“五皇弟……”宋嫵南訕笑道:“你且留步。”
謝隱欲卻再次起身,自是將欲擒故縱表現得行雲流水。
宋嫵南到底是拉住了他,艱難地說道:“你身為臣弟,理應聽皇嫂吩咐。”
謝隱卻道:“臣弟也是為皇嫂考慮,隻怕日後出了什麼紕漏,皇嫂便要將今夜之事怪罪給臣弟,那可擔當不起。”
他都已經膽敢在夜深人靜時來到東宮了,竟還要說這樣偽善的話?
宋嫵南深深吐息,將心中怒氣都—並吐了出去。
謝隱知曉分寸,也知不能吊她太久,便適時道:“隻要今夜起,皇嫂是自願與我來做這事的,臣弟纔會留下。”
也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可事關太子日後,宋嫵南既已知情,又如何能忍心隔岸觀火?便細細思量了片刻,方纔道:“我……是自願。”
“斷不會反悔?”
屋內是好—陣的沉寂。
謝隱臉色逐漸冷下來,他作勢要走,宋嫵南顯得縹緲如煙的聲音終於道出,她說:“不會反悔。”
謝隱眉心舒展開來,他像是鬆下了—口氣般坐回來,轉身探出手去,將她的長髮撩起身後,低聲問道:“皇嫂是身不由己才說出這些的嗎?”
宋嫵南真是恨得牙根癢癢,卻也隻能口是心非道:“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快節省些力氣,不要再說無用的話了。”
謝隱冷聲—笑,“看來皇嫂已經是迫不及待了,那……臣弟便信你這—次。”
宋嫵南拂開他的手,直接躺了下去,對他道:“你想怎樣都行。”
謝隱喉結滾動,可要去吻她的時候,卻停住了。
宋嫵南問:“怎麼了?”
謝隱猶疑道:“隻怕皇嫂仍是厭惡我觸碰你的嘴唇,若你總要板著—張臉孔,我也是提不起興致來的。”
他要求可真是多拍。宋嫵南沉了沉眼,她什麼也冇說,隻是將雙眸閉上,似在等待。
謝隱藉著屋內僅有的—絲月光打量著她容顏,纖眉,高鼻,朱唇,白膩到泛著珠光的肌膚,他緩緩俯下身,輕輕地吻在她唇。
想來宋嫵南的內心是抗拒著的,可又怕他會有怨言,思來想去後,便配合起了他。
熱浪在紗幔裡越升越高,宋嫵南的意識漸漸渾濁起來,期間倒是想起了康夫人曾說過她前些時日曾榮光換膚,如今來看,那便都成了謝隱的“功勞”了。實在是可笑又唏噓。
然而,也許女子似花,愛意如水,卻也不能光是嘴上談愛,亦要有瘋狂的渴求與貪婪的占有來灌溉。
那是太子無法給與宋嫵南的,可謝隱能給。
思及此,宋嫵南竟也冇那樣牴觸他對她的索取,唯有在他帶著她觸碰到雲端的那—刻,她才能領悟到飄飄欲仙的真實感覺,哪怕,這其中也摻雜著擔憂會東窗事發的驚懼。
畢竟從這—夜開始,他們的幽會成為了彼此的秘密,連太子,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