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左右兩側抓緊墊子,把老人往起一抬,放到擔架上,也就妥了。
緊接著,四位專業抬重的人,一人拎著擔架的一角,進了電梯,我則是拉著白曼詞和家屬一家三口緊跟其後。
在電梯裡,我特意囑咐白曼詞,告訴了她,路上一句話也不要對我說。
白曼詞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接著偷偷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老人,暗自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小妮子一定是想到她爺爺了。
電梯裡,我握緊了白曼詞的手,她也稍微用了用力,示意自己冇事兒。
隨著電梯來到一樓,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和醫院保安打好了招呼,讓他們把專門用來走亡人的東門打開。
每過一個彎,我都會讓孝子重複我說的話,比如要拐彎就說“爸爸過彎了”,過門檻就說“爸爸過坎了”,下樓梯就說“爸爸下樓梯了”,到最後上了靈車,也要說一句“爸爸上車了”。
將擔架送上靈車,我和白曼詞跟著上了車,連帶著亡人的一家三口,直奔聖寶池而去。
等靈車開到了聖寶池,一切事情都按照規矩一件一件的進行。
等到家屬把孝帶子紮好了之後,王哥在這看著,我則是和白曼詞去辦公室吃午飯。
今天按照排班順序,是白曼詞的夜班,我就也留了下來陪她一起。
等到了晚上,王哥開車回了家,我和白曼詞則是在靈堂裡和家屬一起待著。
到了後半夜,白曼詞靠在我肩膀上困得不行,孩子父母也是昏昏欲睡,整個靈堂裡,隻有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娃娃依舊生龍活虎。
中間我有些內急,出去上了趟廁所。
等回到了靈堂之後,我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兒,環視了一週之後我猛然反應了過來,那孩子跑哪去了?
“你家姑娘呢?”我這一句話,把那一對夫妻直接問精神了。
我這邊剛打算出去找,眼神在冰棺上掃了一下,我就是一愣,這冰棺啥時候打開了?而且這裡麵......
那小娃娃,這會兒在冰棺裡,就在她爺爺胸口上趴著,兩隻眼睛閉得緊緊的,小臉煞白,喊她也冇有任何反應。
那一對夫妻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把那孩子拽起來,我在發現靈堂裡有些冷的不對勁兒之後,就直接攔住了他們。
“怕是已經給屍體渡了人氣兒了......曼詞你帶著他們去辦公室,燒紙錢封門,就我之前教過你的那個!還有,不管聽見什麼動靜你都彆出來。”
說完,我把那孩子一把從冰棺裡拽出來,直接扔給了她的父母。
“一撮紙灰一杯水,衝好喝下去就醒了,趕快走!”
我護著白曼詞還有這一家三口,一路去了辦公室。
等我拿好了傢夥事兒,把想要出來陪我的白曼詞強行塞回去,一把將辦公室大門關閉之後,剛走到拐角,就聽見四號廳裡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冇有立刻貿然前進,拿出電話想要打給柳雲屠,但看了看左上角的“無服務”,我隻能把手機收了起來。
拿著桃木劍,我貼著牆邊慢慢的摸了過去。
等到了四號廳的門口,我稍微側頭往裡看了一眼,卻不曾想到,那原本躺在冰棺裡的老人,居然和我做了一樣的動作,從牆的另一邊探出了腦袋。
隻不過這老人雙眼緊閉,嘴巴大張著,但身子卻詭異的和我十分同步,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