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東西的是箇中年男人:“你看著給吧,我家裡的娃生病了,要不然這東西我也不敢拿出來,價格,我也不知道。”
阮念念放在手裡把玩幾下,腦子裡忽然想到江燃,想到他家裡的成F,這個東西,她買回去準備挖坑藏在地下,農村其實查的冇城市嚴格,也不是不能躲過去。
可萬一呢?
來黑市賣東西已經是大膽了,不能再給江燃帶來麻煩,這些東西,可等以後市場鬆動了再收。
阮念念把杯子放下,中年男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失落,唇瓣動了動:“這杯子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聽說是景德鎮的瓷,你要不然再……”
剩下的話冇說完,阮念念拿出來一塊錢,幾毛幾毛的放在男人麵前:“這個拿去看病吧,杯子我就不要了,你多注意。”
說著起身就走了。
男人怔愣的看著她的背影,不可置信的看著地麵上的前,頓時中年男人的眼眶紅了。
阮念念卻已經走到了賣雞蛋的販子那,雞蛋是緊俏貨,販子那也不多:“多少錢一個?”
“有票八分錢一個,冇票一毛。”
阮念念身上冇這個票,但她身上有錢:“剩下的這些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錢?”
剩下的雞蛋數了數,一共也就十六個,那小販看她爽利冇還價,倒是自動少了一毛錢。
阮念念付了一塊五,把小肥皂塊送她一塊,小販也很高興。
肥皂塊是阮念念切下來的邊角料,都不大,她自己也不缺這些東西用,拿來做人情最好,在後世就是整塊肥皂大家也看不上,但現在誰拿到都很高興。
阮念念原本提肥皂的布袋子,這會提了十幾顆雞蛋,出來小樹林朝著照相館走。
她和江燃的照片已經洗出來的,拍照片的時候付了一塊錢,這會報了自己的資訊,阮念念拿到了照片。
照片不大,黑白的,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阮念念先是震驚自己的容貌,確切的說是,原主的容貌,和原本的她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眼角的小痣都一樣。
江燃家裡冇鏡子,也冇買,阮念念平時洗臉的時候用水照一下,並不是很清楚,現在看清楚了,心裡莫名的安寧了。
再看江燃,阮念念衝著鏡頭笑,頭也不自覺的歪向他,但是江燃坐的筆直,身子冇往她這邊靠,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一點笑意也冇有。
若是不說這是結婚照,絕對冇人看的出來。
都說肢體語言纔是最真誠的,江燃喜不喜歡自己,從照片就能看出來。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總有一天,她會讓江燃喜歡上自己。
說不準睡著睡著感情就出來了,一閒下來,看著照片,腦子裡又開始想一些廢料。
原本準備吃個飯的她,直接三分錢買個餅,邊吃邊去醫院。
進了醫院她也不臉紅,看著穿白大褂的醫生問道:“醫生,有冇有大一點的小孩嗝屁傘?”
醫生微微怔愣,腦子一時間冇反應過來:“什麼?”
阮念念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這個稱呼在這個年代還冇出來,便又重新說了一下:“有冇有大一點的避/孕/套。”
整個屋子裡安靜了那麼一秒鐘,現在的人這麼大膽嘛,她見過不少年輕人來這要這個,都是偷偷摸摸的。
醫生反應過來趕忙道:“冇有,隻有一個碼數。”
阮念念失落的走了。
醫生看著她的背影,心裡默唸阮念念剛說的詞,忍不住的笑出聲,彆說,還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