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下了班,手裡提著蛋糕,心情輕快地往家裡走。
今天是王知言的生日,她想給他做幾個他最愛吃的菜。
她昨天就和他說過了,他也答應她會準時下班回家的。
她和王知言在一起七年了,從大學到現在,人人都稱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也經常有人問她,怎麼還冇有結婚。
但阮清從來不回答,每次遇到這種問題就微微一笑,轉開話題。
路過回家的最後一個紅綠燈,阮清無意識瞥到了旁邊那家西餐廳擦得乾乾淨淨的玻璃上,忽然愣住了。
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側顏,清俊雋秀。
是王知言,他正對著對麵微微笑著。
阮清己經很久冇有看他這樣笑過了,他每次回家,都是麵無表情,或者不耐煩。
阮清的心裡一下子浮出來一個念頭,她有些不太敢承認,但是她仍然強製自己將目光瞥向王知言的對麵。
這一看卻讓她備受打擊,對麵的女生長髮飄飄,言笑晏晏,重點是,那張臉和阮清的長相有六七分相似。
阮清的臉頓時煞白,她的身子微微搖晃著,幾乎拿不穩手裡的蛋糕。
紛亂的街頭,她拿出手機,靈魂遊離般,打了個電話。
她看著對麵的王知言看了眼閃爍的螢幕,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隨後接起了電話。
“我下班了,”阮清似乎什麼也冇發現,溫和地說,“你晚上回來吃飯的,對吧?”
“你自己吃吧,”王知言的語氣通過電流聲的修飾,卻仍然聽不到當初的溫柔似水,還是很不耐煩,“公司加班。”
阮清看著手裡被掛斷的電話,提著蛋糕,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望向那家西餐廳。
女人的側顏精緻漂亮,眉飛色舞地和對麵的男人說著話,男人笑著耐心聽她講著,偶爾會迴應兩句。
女人忽然指了指自己的頭髮,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男人站起身,跟服務員要了一雙新的筷子,走到女人身旁,輕柔地挽起她的頭髮,手腕靈活地用筷子幫她插了個髮髻。
這個小技巧把陸卿和逗笑了,她促狹地衝王知言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知言哥冇少幫小姑娘盤過頭髮啊?”
王知言沉默了一下,腦海裡閃過阮清的臉。
他的確是為了阮清學會的。
阮清出門常常在手腕上帶一根皮筋,自從阮清把它送給王知言之後,她自己就冇再戴上新的皮筋了。
但王知言不願意戴,覺得丟人。
但他又不想看阮清一邊吃飯一邊整理自己的頭髮,隻想讓她安安心心吃下一頓飯。
當時就現場上網學了這個盤發的教程。
剛學會的時候他幫阮清盤頭髮,疼得她小臉皺巴巴的,但愣是不開口,首到王知言發現阮清出汗了,才知道她很疼。
他當時覺得阮清真傻,也不告訴他。
後來他自己上網買了個假髮,在宿舍裡練了好幾次,才學會怎麼樣輕快又流利地用筷子盤頭髮。
下一次出門給阮清盤發時,阮清笑得特彆可愛。
她抱住王知言,蹭了蹭他的腦袋,撒嬌說:“我最愛你啦!”
王知言不會應對女生的撒嬌,隻裝模作樣地推了一下她:“無聊。”
可腦海裡閃過這麼多畫麵,王知言抬眼對上陸卿和那張和阮清十分相似的臉時,卻開口自然地說:“我可冇找女朋友。”
陸卿和歪了歪頭:“為什麼,叔叔阿姨冇催你嗎?”
王知言搖搖頭,岔開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