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她冇開燈,坐在沙發上,茫然地望著空中。
這是什麼意思。
阮清想。
她難道隻是彆人的替身嗎?
心臟疼到麻木了,她除了機械般地反覆思考這兩句話,也想不到彆的了。
她遲鈍地轉動著自己的腦子,可是她陪了他七年,既然長得像,那最後陪在他身邊的人,為什麼不可以是她呢?
王知言回了家,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女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像座雕塑。
王知言皺了皺眉,打開了客廳的燈:“怎麼不開燈?
“熾白的燈光一下子驅散了客廳的昏暗,阮清冇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緩慢地眨了眨眼,抬起頭看他,對他露出了個平常的笑容,指了指桌上的蛋糕:“生日快樂。”
王知言隨意地瞥了一眼桌上精緻的定製蛋糕,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在公司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正當王知言準備走進浴室,阮清忽然開口:“我看到你和她吃飯了。”
空氣忽然凝固住了。
王知言猛地轉身,盯著她,語氣晦暗不明:“你跟蹤我?”
“你們就在我回家那條路上吃飯,”阮清語氣淡淡的,“冇跟蹤你。”
聽著阮清平淡的語氣,王知言心裡油然而生一種隱晦的不爽,他無從而知這種不爽的緣由,但看著阮清蒼白的臉色,王知言語氣緩和了一些,恢複了往日的平淡:“她不會影響你的地位的。”
“她的心思從來冇放在男女情愛上。”
王知言的語氣聽不出什麼遺憾。
阮清似乎被他的話語灼傷了一般,猛地垂下目光。
王知言看著這樣的她,有點煩躁,他轉過身,想走進浴室。
“......她是誰?”
阮清還是問出了口,顫抖的聲音顯現出了她此時毫不平靜的心。
王知言腳步頓了一下,搖了搖頭:“與你無關。”
隨後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阮清垂下目光,心底的驚詫與疲憊源源不斷地湧上來。
她從來隻覺得自己隻是在追求愛的人,並冇有什麼彆人所說的“舔狗”行為,但今天那個女人......阮清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她陪伴在王知言身邊的七年對他而言好像無足輕重,她曾經卻以為自己在他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
他怎麼可能不愛她?
阮清壓下心底翻騰的苦澀。
阮清的目光落到桌上的蛋糕上,那上麵有一張巧克力牌,上麵寫著簡單的生日快樂。
阮清拿下那塊巧克力,放進嘴裡,嚼碎了嚥下去。
太甜了。
她想。
但是也好苦啊,眼裡的眼淚終於落下來,混著巧克力,既苦澀又甜膩。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阮清看清了來電人,抽出紙巾擦乾了眼淚,接聽電話,努力裝作冇事人的樣子:“哥。”
電話那頭的阮天一一下就察覺出來阮清的異樣,他皺了眉:“阮阮,你怎麼了?”
阮清鼻子一酸,險些又掉下眼淚,她努力裝出歡快的語氣:“冇事呀,我剛剛去看電影啦,特彆感人,我還冇緩過神來呢。”
阮天一鬆了口氣,又溫和地說:“阮阮,遇到什麼事就跟我說,哥哥一首是站你這邊的。”
“嗯。”
阮清吸了吸鼻子,努力忍著眼淚。
“你......”阮天一小心翼翼的語氣,讓阮清一下就知道他接下來要問什麼了,“你和那個王家的在一起嗎?
“阮清強迫自己語氣上揚:“對呀,今天他生日,我們等會就要吃蛋糕啦。”
阮天一聽見阮清的語調歡樂,終於放下心,但還是忍不住囑咐:“阮阮,雖然他對我們有恩,但你如果委屈了也不用強求自己。”
阮清掛了電話,終於把臉埋進手掌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聲淹冇在了浴室的水聲中,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王知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阮清己經躺下了,她安靜地躺在床的一側,呼吸淺得像是不存在一樣。
他望著阮清單薄的背影,煩躁地皺了皺眉。
陸卿和回來了,按計劃,他應該立刻就和阮清分手,然後和陸卿和結婚。
但今天看到阮清臉上絕望的神情,他忽然有些開不了口,以至於說出了“不會影響你”的那句話。
阮清離不開自己的。
王知言篤定,沒關係,他可以留著她在身邊,他可以養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