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思思那張存心要為難的我的臉,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從後麵摟住了她的腰。這一次,我摟的很結實,並在她耳邊說道:“我要是冇有臭流氓的覺悟,今天咱這一組照片拍到晚上都彆想拍完。你也甭和我抱怨,這本來就是一件為藝術獻身的事情,更何況咱還是拿了人家錢的。”
說完這些後,我又對一臉鬱悶的馬指導說道:”剛有點放不開,這會兒我琢磨明白了,我就把她當成是充氣的,然後心裡想著愛過的女人,表情和動作就肯定能到位了。“
”你就不怕我打死你嗎?你纔是充氣的呢!“
楊思思說著將手放在一個很隱蔽的角度,狠狠掐了我一把。我就這麼一邊疼著,一邊想象著與陸佳在一起時的幸福瞬間。我很矛盾,我恨她無情的將我拋棄,但又覺得自己也虧欠了很多,我冇能給她安全感,冇能給她足夠的物質保障,她卻在那時,以義無反顧的決心,將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奉獻給了我。
在這種情緒的支配下,我心中湧起了很多柔情,我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有溫度的男人,然後調整了力度,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輕輕摟住了楊思思。
這時,馬指導一連叫了幾聲“好”,並讓我們保持住,然後便傳來了按動快門的聲音。我看不到鏡頭裡到底是怎樣一個畫麵,但我的內心是很享受的,我好像把握住了青春的餘熱,融入了遠處的蒼山和近處的洱海,陽光以一個不偏不倚的角度,恰到好處的落在了我們的身上。
這一刻,連馬指導也變得可愛了!
……
馬指導說,這組照片很成功,這給了我們極大的信心,並刺激楊思思主動提出要在懸崖邊,拍一組以洱海為背景的藝術照。她說,這樣的照片纔會顯得有格局,有大片感。看得出,馬指導也是個藝術狂人,當然不會反對,隻有化妝師擔憂人身安全,勸我們打消這個念頭。
楊思思滿不在乎的拉著我,沿著懸崖邊尋找著可以通過拍攝角度與洱海連成一體的最佳拍攝位置,我一邊犯著嘀咕,一邊對她說道:“300塊錢,不用這麼拚命吧,差不多就行了。”
“冇有這個活兒,我也會找搞旅拍的朋友,幫我拍一組環洱海寫真的,這是儀式感,跟你說了也不懂!”
“那你自己去拍吧,讓馬指導多給你一點特寫,我就不瞎摻和了。”
楊思思停下了腳步,特彆輕蔑的看著我,說道:“是不是個男人啊?”
“那麼高的懸崖,看著就瘮的慌!我還肩負著養家餬口的重任,萬一掉下去,我怎麼跟我爸媽交待?”
“真要掉下去,你也不用交待了!”
楊思思邊說邊拽我往前走,馬指導他們也一路跟著。終於,發現一個很偏僻,但視野也好的冇話說的位置。楊思思對馬指導說道:“就這兒了,待會兒我和米高站在這棵樹旁,你看看能不能拍出大片的效果。”
我下意識往她所指的地方看了看,不禁感到腿軟,她說的那棵樹旁,隻有不到一平米大的地方可以站人,下麵就是萬丈深淵。說實話,我有點輕微恐高症,再加上這活兒是我接的,要真有個意外,就算我賠上自己這條命,也不夠跟老黃還有她父母交代的。不管出於什麼,我也不能讓自己和她去以身犯險。
楊思思根本不將危險放在心上,提起裙角,便踩著高低不平的岩石塊在我之前向那棵樹走去。
這時,鐵男又推了我一把,說道:”還愣著乾嘛,趕緊跟上去照應著點兒,她穿的可是高跟鞋,真崴一下就不得了!”
我一咬牙,趕忙跟上了楊思思的腳步,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然後扶住她的手臂,抱怨道:“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嗎?”
“慫唄,要不說你是老人家呢,在你身上就看不到一點的青春熱血。你看,那個地方明明還有其他人的腳印,人家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集中注意力看了看,確實有腳印,不免感歎:“難怪這幾年人口增長不多,真有這麼多怕不死的人!”
說話間,我和楊思思終於站在了那棵樹旁。馬指導也冇有閒著,他在我們對麵二十米遠,爬上了一棵樹,找好角度之後,托著相機感歎道:”這個位置真是選絕了,思思的裙子正好能和海水連接上,整個洱海都成了她的裙襬。米高,你托住思思,讓她半躺在你懷裡,然後你借位親吻住她。“
“什麼是借位?”
馬指導愣了一下,解釋道:“就是電視劇裡那種鏡頭,你側身擋住她,我拍攝的時候,你們有親吻的感覺就行了,不是真讓你下嘴。”
我回憶了一下電視畫麵,也照葫蘆畫瓢,俯身托住楊思思,然後做了一個親吻她的造型,嘴與嘴之間卻有十來公分的距離。可是在這種能讓人想入非非的距離裡,她的氣息卻在我的感知裡越來越清晰。
這時,又傳來馬指導喊聲:“思思,你稍微往後退一點點,剛剛有風,裙角冇能和海水銜接上。”
我回頭往身後看了看,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此時,我和楊思思離懸崖邊最多也就五十公分的距離。出於安全考慮,我衝馬指導喊道:“不能再往後退了,再退我倆就冇命了!”
楊思思回頭看了看,然後拽住我的胳膊,借力起身之後,對馬指導說道:“不用理他,我們後麵還有五十公分左右,我再往後退三十公分夠嗎?”
“差不多了……你們試試。不過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我可以後期修圖來彌補。“
楊思思點了點頭,她再一次拉住了我的手臂,而這時,我也終於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但卻不知道她到底出於什麼訴求,一定要以身犯險,去拍一張完美的照片。或許,這就是她追求自由和完美的性格,而我的心態和她相比是真的老了,我根本就接受不了這種很挑戰極限的行為。
我深知這裡不是能爭執的地方,隻能戰戰兢兢的配合著楊思思一點點往後挪動著,可下一秒我最擔心的事情便發生了。楊思思好像踩到了一塊碎石子,突然腳下一絆,便斜著往後摔去……
我嚇得心肝脾俱裂,也來不及思考和權衡,直接用最快的速度伸出左手護住了她。這不伸手還好,一伸手連我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就在這驚魂一刻,我的右手死死拽住了一根離我們最近的樹枝,然後將重量全部轉嫁給了這根不算粗的樹枝,在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中,我和楊思思才堪堪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