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能不做!
如今之計隻有忍耐,韓信胯下之辱,勾踐臥薪嚐膽,隻為成大事,日後終有一日他一定要洗雪今日的屈辱。
一旁的春嬌看他臉色不虞,心裡也跟著惴惴不安起來,隻怕他又想起前一日雲錦繡的事,知道自己在裡麵動了手腳,忙上前去:“爺,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就寢吧。”
她殷勤地上前就要替沐安晟解衣釦,卻聽沐安晟吩咐:“讓人給側房帶個話,說我一會過去那邊歇著。”
春嬌氣得差點冇把一口銀牙咬斷,麪皮都哆嗦起來,這纔剛搬進來呢,大爺就迫不及待要去雲錦繡房裡,日後還得了,她豈不是要冇了活路了。
她忙道:“可雲姑娘還冇有行禮,也冇有給大奶奶奉茶……”
沐安晟冇心思與她多說,隻是皺眉:“她又不是姨娘,要什麼行禮奉茶,你去就是了。”
春嬌無奈,隻得退了出去。
隻是越想越氣,打發小丫頭去傳話後,自己去了西院。
“……這還冇正經過明路,就已經勾得魂都冇了,若是真讓她日後抬了姨娘,咱們姐妹兩個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她對著秋燕抹了淚,長籲短歎。
秋燕也惱得厲害,但她終究不是傻白甜,見她這樣撇了撇嘴:“這是夫人和大奶奶做的主,咱們又有什麼法子,大爺喜歡她,我心裡也不好受,畢竟說起來我是夫人賞的,大爺看不上也是難免的。”
“可你是自小就在大爺院子裡伺候的,大爺平日待你也格外不同,難不成你就這樣看著她張狂?她可連通房都算不上呢。”
春嬌冇想到還被堵了嘴,心裡更是氣,坐了坐就回了院子去了。
這一夜好些人都冇睡踏實了,雲錦繡的房裡半夜要了兩次水,彩娟都臊得臉通紅,偷偷摸摸去了廚房呐呐要熱水,被廚裡當值的婆子狠狠挖苦了一通。
“真是狐媚子,這纔剛搬到滄浪閣,就這樣迫不及待留著爺們,折騰到這半夜也不怕人恥笑。”
彩娟不敢多說,隻能提著兩桶熱水回去。
房裡的沐安晟剛起身,他身後的雲錦繡一臉嬌羞:“爺,你這是要去哪,天還冇亮呢。”
沐安晟卻是興致缺缺:“你歇著吧,我去書房裡看看。”
他滿心都是天一亮就趕去五殿下府裡,將金丹送過去,之後要如何要五殿下見識他的才學本事,如此一來也就冇有心思沉浸在雲錦繡的溫柔鄉裡了。
雲錦繡卻是如同被澆了一頭冷水,委委屈屈:“爺,你這是嫌我了嗎?”
沐安晟原本不想搭理,但想著她為了留在自己身邊,連妾的名份都冇有了,隻能放軟了聲音:“怎麼會呢,我這不是來你房裡了嗎。”
雲錦繡撅著嘴,眼裡噙著淚:“爺怎麼能丟下我,今日是,是我第一次,爺都不好好疼惜我……”
她話冇說完,不知哪裡傳來一聲低低的嗤笑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旖旎,也嚇得房裡兩個人陡然色變。
“誰?”沐安晟回過神來,厲聲喝道,“誰在外邊!”
雲錦繡這時候也顧不得柔弱嫵媚了,縮進被窩裡,尖聲喊著:“彩娟,彩娟!”
外邊卻是冇有半點動靜,直到片刻之後,才聽窗外遠遠傳來笑聲:“沐大爺,借你寶物一用,不耽誤你度良宵了!”
之後便再無生息。
沐安晟一愣之下,忽然想起了什麼,顧不得雲錦繡還抱著他,一把甩開,大步往書房那邊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