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大家都讓一讓。”
一位身著黑衣,有幾分書生模樣的男人不耐煩的說道。
大家一看是官學的人,連忙讓出了路。
“這是清業書院今年的招生細則和名額。”
說罷便將告示用米糊粘在了告示牌處。
待男人走後,百姓一擁而上,紛紛檢視其中的內容。
“官員的子女免除束脩費,百姓的子女需要三百文,這叫我們老百姓怎麼負擔的起。”
“就是啊,想著官學能省一些束脩費,冇想到這群人官官相護,藉此大肆斂財。”
百姓們議論紛紛,站在角落的賀樸一言不發,隻是手中的旱菸槍早己經在嘴邊,不停的吐出煙霧,熏的賀樸有些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清業書院聚集的人群早己散去,賀樸也從石板上站起,清了清身上的菸灰,驅趕著馬車回家。
坐在馬車上的賀樸回想起以前的日子,窮困潦倒,隻是想活著就己經是奢望了,隻有不停的奔波才能活著。
想到這裡,看著眼前的馬兒,又何嘗不是自己呢。
在滿朝,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可清業學院的三百文束脩費,屬實負擔不起啊!
相對於華業學院的一百斤小麥,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但一百斤麥子對於現在的經濟情況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想到這裡賀樸又猛抽了旱菸槍一口,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隨著夕陽餘暉的落幕,賀樸在天黑之前趕回了家中。
將馬兒安置在樹下後,便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玉珍,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快歇息會吧。”
玉珍在堂前說道。
賀樸走到堂前的石板處坐下,一邊向爐內添置柴火,一邊詢問 “立兒呢。”
“立兒在屋內讀書呢,下午去雪茹妹妹那借了幾本書,回來就迷上了,讀了一下午呢。”
“讀書是好事啊,想我賀家讀書出了個狀元那可就了不得了。”
想到這裡,賀樸那佈滿皺紋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今天去官學那還有入學名額嗎?”
“有入學名額,不過老百姓的孩子束脩費要三百文,官員子弟卻分文不取。”
聽到這裡玉珍放下了手中的活,坐在了賀樸的身旁。
“唉,老百姓的孩子想讀書都難如登天,這三百文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清業書院就不去了,讓立兒去華業書院讀書吧。”
“去華業書院讀書吧,束脩費我來想辦法,不能讓立兒走我們的老路啊。”
玉珍靠在賀樸的身旁,撫摸著賀樸滿是老繭的手,玉珍明白這一路他們夫妻的日子是多麼的艱辛,眼前的男人是多麼的堅強和偉大。
靠著一人一車撐起了這個家,雖說條件有些艱苦,但能吃飽睡暖就不奢求太多了。
現在又有了立兒,也是圓滿了。
“孃親,什麼時候吃飯啊,我的肚子餓了。”
賀立從屋內跑出來喊道。
“現在就可以吃飯了,立兒。”
一家人在飯桌上其樂融融,喝著白粥,吃著野菜,日子雖過得清貧但幸福感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