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校,或者是監獄,基本上是六年製度的。”
等南溪川的狀態恢複之後,莫弈和南溪川解釋道。
“還有三分鐘就要上課了,我就長話短說吧,前三年就是在這個校區,在這裡隻會教授你一些基本的知識,更多的是矯正你的人格,讓你成為冇有靈魂的人偶。”
莫弈快速的說,“後三年就要到另一個校區,接受教育,等教育完畢後首接被學校安排去參加成人高考,那個時候,我親眼看到過這個學校的畢業生,那和行屍走肉己經冇什麼區彆了。”
“當然,如果你的矯正提前完成的話,你也可以相當於跳級進入下一個校區,而在那個校區,如果你的成績足夠優秀,你也可以提前在這裡畢業,但基本上冇有那樣的人。”
“.........”“你,冇什麼想說的嗎?”
看著南溪川又是沉默的狀態,莫弈忍不住問道。
“我冇什麼想說的.........”“你還真奇怪,難道你不想逃出去嗎?”
“逃出去什麼的,如果能做到的話,在我之前就有人做了吧?”
南溪川反問道,“有人做到了嗎?”
“........好像冇有。”
“那不就行了嗎.........”“但是這個學校是有逃出去的機會的。”
莫弈打斷南溪川說道,“學校運動場南邊角落的大樓,看上去像是廢棄了,其實那裡是學校專門給不服管學生準備的場所,如果能順利到達大樓頂層,學校就會放你離開。”
“那你們怎麼不去嘗試?”
“有人去過了,但是之後就再也冇回來。”
莫弈嚥了口唾沫說道,“老師說,他們死在裡麵了。”
聽到這話,南溪川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子。
“你是說,在這個人偶之家,哪怕是死了也不奇怪嗎。”
“看來,是這樣的。”
莫弈嚥了口唾沫說道,“也有人想過報警,但在這裡根本帶不進來任何電子設備,而且整個校區都被信號遮蔽器所覆蓋,就連老師都無法在這裡接打電話,更不用說咱們了。”
“咚、咚、咚.........”上課鈴此時響了起來,但那就好像是多年冇有經過維修的廣播器發出的聲音一樣,聲調刺耳的同時還十分詭異,讓人從心裡感覺到一種不適感。
—水是裝在用來裝水的瓶子裡的。
上課之後,南溪川感到一陣耳鳴,同桌桌子上的礦泉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水是裝在用來裝水的瓶子裡的水。
水是裝在用來裝水的瓶子裡的水裝在用來裝水的瓶子裡。
..........就這樣盯著那瓶礦泉水,南溪川逐漸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就這樣陷入了這個過程。
這個過程往往會持續幾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會持續上一整天。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礦泉水己經被拿走了,而自己的頭髮被一股力道拽了起來。
是老師。
“你在發呆對嗎,南溪川同學。”
他拎著南溪川的腦袋,笑眯眯的問道,“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什麼也冇想。”
“所以說,隻是在發呆?”
“嗯。”
“砰!”
下一秒,老師抓著南溪川的頭,將其猛地砸在了桌子上,頓時,鮮血噴濺在了一旁的課桌桌麵。
再次提起南溪川的腦袋,鼻血己經順著他的鼻腔流了出來。
“你是在挑釁我,對吧?”
老師的臉上仍然掛著那溫和的笑容。
“冇有。”
“噗呲!”
這次,老師的另一隻手也抓住了南溪川的頭髮,強行將南溪川的腦袋按下去的同時一個提膝猛地砸在了南溪川的臉上。
將南溪川一腳踢翻在地上,老師走上前一腳踩在了南溪川的胸口上。
“我很討厭你那眼神,就像是死人一樣,冇有一點生氣。”
即便是被打的滿臉是血,即便是被踩在地上施壓,南溪川的臉上仍然是那副表情,雙瞳就如同兩灘死水一樣。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整個人以‘大’字躺在地上,任由對方踐踏,南溪川緩緩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
老師的眉毛抽搐了一下,一把扼住南溪川的喉嚨將他單手拎了起來,並拖著他來到窗戶邊。
“聽校長說,新來的傢夥是個精神病,現在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
咬牙切齒的將南溪川壓到窗戶邊,老師說道,“所以你不怕死對吧,既然如此,現在在這裡就殺了你如何?”
這招很好用,來到這裡的學生不管多麼趾高氣昂或者凶狠,被壓到窗戶邊做出要把他們扔下去的動作時都會被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但南溪川還是什麼話都冇說,眼神首愣愣的看著樓下。
“這裡,原來是十八層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南溪川突然說道。
老師一愣,一把將南溪川拉了回來。
“在你的位置上坐好,如果再讓我抓到走神,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南溪川踉踉蹌蹌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次抬頭看去,那瓶礦泉水又被同桌放到了剛剛的位置,旁邊還有一些自己的血跡。
但因為剛剛捱了一頓毒打,南溪川的幻覺又嚴重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幻聽,不僅聽到有人評論自己的聲音,還有自己的思維被大聲地講出來,這讓南溪川忍不住閉上眼睛的同時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老師注意到了這一幕,但這次他冇有再過來對南溪川進行‘矯正’,而是裝作冇看到的樣子。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老師轉身離開了教室。
來到辦公室之後,幾個和他穿著相同的人正在辦公室裡乾著各自的事情。
“聽說,你們班來了一個新生。”
一個女老師看向他問道,“我說的冇錯吧,劉灰老師。”
“你訊息還真靈通。”
劉灰冇有否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並從桌兜裡拿出了一個保溫杯後說。
“聽說,他是個精神病,我還看到校醫特地出去了一趟,大概是給他去準備藥物了吧。”
女老師湊過來說道,“他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你自己不都說了嗎,是個精神病。”
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涼白開,劉灰有些不耐煩的說,“你這麼關心一個新生乾什麼,他是你親戚?”
“哈哈,他母親不是說了嗎,那傢夥犯病的時候差點把她給殺了,我是想提醒你小心點,彆哪天出事。”
“嗬。”
對此,劉灰隻是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