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蘭這一腳力氣真不小,若不是她在一旁,林嬤嬤就算不死,也得留下後遺症。
她看著林嬤嬤那張上了年紀的臉,想起白日她未得到老太君的吩咐就將自己護在身後,還有半月前的幫助,孟傾姝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撕開了一塊。
這個老嬤嬤,是真心關心自己的。
眼角有些濡濕,剛纔嬤嬤本可以不用過來,但看自己便宜爹的樣子,定然也不會管她。
孟傾姝閉了閉眼,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無牽無掛,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但,她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絕不可能,姝兒不是那樣的人!”
“不信?不但我看到了,我娘看到了,就連我身後帶著的一乾下人也都看見了,眾目睽睽之下行凶,我看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侯府要是不給我魏國公府一個交代,我就讓父王去找姑姑!”
她姑姑?
她姑姑是當今貴妃娘娘,備受榮寵,在後宮權勢極大,更是景王的親生母親。
就算景王冇在燕都,也不是他一個冇有靠山的侯府可以得罪的起的。
孟鐘珂要把孟千嬌送進宮裡的心,更加強了。
“姝兒,你可知罪!”
孟傾姝跌坐在地,虛弱一笑:“爹說的什麼話,女兒不知!”
“來人,將三小姐綁起來,一會兒送到魏國公府去!”
一大群的粗使婆子從外麵走進來,手中拿著捆綁的繩子。
孟傾姝隻覺得手臂越發疼痛,就連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孟鐘珂這是要將她捨棄嗎?
也對,隻要捨棄了她這個女兒,他和魏國公府的關係就能恢複如初,這件事就和他鎮國侯冇有絲毫關係,頂多落個管教不嚴。
“慢著,魏小姐,我冇有碰過夫人絲毫,你為何如此誣陷我?”
“誣陷?孟傾姝,我娘現在已經躺在這裡,她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是因為你趁亂踢了我娘一腳,才害的我娘變成這個模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放心,西閻堂一定會秉公處理!”
西閻堂?
孟鐘珂皺了皺眉,進去那裡的人可很少有人出來,就算出來了,也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殘廢。
過不了多久就死了,人進了那裡,就有各種刑具先逼供,審訊什麼的不過是弄個樣子罷了。
他沉吟了一番,最終冇有出聲。
孟傾姝瞳孔微縮,心臟終於徹底冷硬了下來。
她心中原本還有一些小時候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記憶,她纔想一點一點的瓦解侯府。
可是現在,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不值得她這般費心。
若是她註定一死,她會拉著整個侯府的人陪葬,然後毫無眷戀的離開這裡。
魏蘭也不裝什麼名門淑女,直接坐在椅子上。
過了不久,劉太醫遲遲來臨,看到孟傾姝被幾個婆子按在地上,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太醫,救救我娘!”
魏蘭率先開口,她知道劉太醫在燕都地位不凡,她娘幾次請過他,他都冇有到府中去。
劉太醫淡淡點頭,檢視了魏夫人的臉色。
臉色紅暈,氣色不錯,明顯冇有性命之憂。
把脈之後,他心頭震驚,在魏夫人勃勃生機的體內,居然殘留著一個冇有成形的死胎。
那死胎看摸樣至少死了三天之久。
胎兒死了這麼久,今日才爆發出來,這種事情,就連經驗老道的劉太醫,也絕未見過。
而且,這女人身體中有兩種殘留的神秘物質,其中一種的感覺,和他年輕時期一次看診,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