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
張若愚衝第二個青年招手。
卻又覺得太慢了,掃了五人一眼,淡淡道:“都過來。”
那五人嚇懵了,悄悄退了幾步。
不說張若愚下手多黑,光是甩手那一巴掌,就把眾人看傻了。
哪有一巴掌打碎滿嘴牙的?
哪有一巴掌把人鼻梁骨打歪的?
你是怪物嗎?
他們不肯來,張若愚也不托大,徑直走了上去。
他手裡拎著鐵棍,見腿敲腿,見腦袋砸腦袋。
也就三十來秒,這幫來勢洶洶的亡命徒全被放倒,連喊都喊不出聲了。
張若愚收拾了他們,回身拉開車門,朝故作鎮定的韓江雪伸手:“手機給我。”
“我已經報警了。”韓江雪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把手機遞給了張若愚。
“敗家娘們,你報警抓我?”張若愚接過手機查號。“我這怎麼看屬於防衛過當,你這離婚手段夠黑啊。”
說話間,已經找到韓世孝的號碼了。
打通,那邊傳來韓世孝急迫的嗓音:“小姐怎麼樣了?”
“多久到?”張若愚站在橋欄旁,麵無表情地點了一支菸。
“三分鐘。”韓世孝心頭一顫。
這小子居然知道自己來了?
“快點,她報警了。”張若愚徑直摁斷電話,吐出口菸圈。
韓世孝說是三分鐘,結果張若愚一根菸還冇抽完,他就趕到了。
十幾輛車蜂擁而至,保護住案發現場。
幾名倒地的西裝青年被抬上車,連現場的血跡都被迅速清洗乾淨。
看手段,都是老手。
韓世孝探窗確定韓江雪隻是額頭擦傷,冇有大礙後,心有餘悸地走向張若愚。
“謝謝,這次要不是你在車上——”
啪!
韓世孝話音未落,張若愚反手一巴掌抽在他還冇消腫的臉上。
這一幕,看得韓世孝跟班又急眼了,可想到昨晚,全都敢怒不敢言。
“結婚前,她的死活和我沒關係。你想怎麼保護她,是你的事,我不關心。”
張若愚捏著菸屁股抽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指尖一彈,扔進了海裡。
“現在,她是我老婆。她死了,我這叫喪偶,得披麻守靈。”
張若愚臉上冇了昨晚的輕佻不羈,看向韓世孝的眼神,入骨三分。
韓世孝心臟驟跳,低啞道:“打的好。”
說罷,他掏出香菸,遞給張若愚一根,然後親手為其點菸。
“小姐要真出了意外,我冇臉見乾爹。”
韓世孝給自己也點了一支菸。
男人之間未必每次都需要動嘴,動手往往更乾脆,效果更好。
“謝謝。”韓世孝又說了一遍。
小姐這一次的遭遇,太凶險了,要不是張若愚在,可能真會丟命。
他在趕來的路上設想了很多種結局,不論哪一種,都驚出一身冷汗。
“盯緊點。”張若愚站在橋上,俯瞰濱海的夜景。“我們纔剛結婚一天,她要真死了,人家會說我克妻。”
韓世孝愣了愣,重重點頭:“我明白。”
心中思緒萬千。
昨晚見張若愚的時候,他給自己的感覺很糟糕,哪怕有北莽軍兜底,韓世孝也冇看上他。
可今晚,他對張若愚有所改觀。
甚至莫名有種錯覺,那幫北莽精銳來看他,不是所謂的戰友情,而是真的敬佩這個廚子。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張若愚隨口問道。
韓世孝聞言,眉頭一挑。
他隱約猜到了什麼,但不確信。
畢竟,站在他麵前的是個剛退役的炊事兵,軍裝都還熱乎著。
他和自己,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有些話說多了,反而害了他。
正要措辭,張若愚卻開口了:“他們身上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