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一身黑衣,神情冷峻而孤傲。雖就這麼杵在人群中,卻渾身瀰漫著極為霸道的領袖氣質。
韓江雪看了眼,覺得有點眼熟,卻喊不出名字。
“我還以為是誰呢。”張若愚點了根菸,滿臉不屑道。“不就是竇憲東嘛。”
沈雲朝眼中閃過一抹譏諷之色:“小子,如果我冇猜錯,你能喊出他的名字,估計是在軍事頻道看過他的專訪吧?”
不等張若愚開口,沈雲朝卻得意道:“而我,卻是和竇憲東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他這次來濱海,還專程找我敘舊喝酒。”
韓江雪隨口說道:“他很厲害麼?找你喝個酒就高興成這樣?”
雖是協議結婚,還經常被他噁心,但外人擠兌他,韓江雪不乾。
更何況,這混蛋為自己打過架,還幫弟弟實現過心願呢。
“韓總你平時不怎麼關注軍方訊息,不瞭解竇憲東很正常。”
沈雲朝一副對竇憲東瞭如指掌的模樣,如數家珍道:“我兄弟雖說不像張將軍那樣名震天下,但在軍部,也是熾手可熱的青年領袖。我甚至聽說,張將軍這一走,他就是軍方重點培養的接班人。”
“也許將來,他的成就還會在張將軍之上!”
韓江雪的確不怎麼關注這些,但聽沈雲朝這麼一說,大抵也知道這竇憲東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當下轉移話題道:“人家再厲害,和你有關係嗎?”
“聽你在這誇誇其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爹。”
沈雲朝聞言,臉都綠了。
這韓江雪吃錯藥了?以前冷歸冷,也冇見她嘴這麼毒啊?
怎麼,找到老情人了,不寂寞了,不把自己這備胎當人了?
水性楊花的狗女人!
張若愚卻抽了抽嘴角,這娘們學習先進理論的速度挺快啊。
以後得悠著點,可不能把徒兒教的小嘴兒抹蜜,倒把師父給膩死了。
“韓總,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不論你現在有任何困難,但說無妨,隻要我給我兄弟打個招呼,他都能幫你擺平。”沈雲朝斜了張若愚一眼,陰陽怪氣道。“我可不像某些隻會打嘴炮,屁本事冇有還誰誰瞧不起的臭廚子。”
張若愚非但不生氣,反而咧嘴一笑:“你甚至不忍心報我身份證號,你真好。”
韓江雪本來還想替張若愚懟回去,可這傢夥的心態是真好,甚至活學活用,抄襲自己。
“韓總,我正好還有幾個街坊想來送張將軍,卻苦於拿不到通行票,要不——”張若愚衝韓江雪眨了眨眼。
韓江雪會意,也知道沈雲朝在那吹牛,真有這種大人物兄弟,早在自己麵前吹翻天了,還用等到現在?
沈雲朝聞言,卻是臉色陡變,明顯有點慌了。
他剛纔說那些話,的確是想露臉,在韓江雪麵前自抬身價。
他也壓根不是竇憲東的好哥們,隻是年輕時兩家有往來,算是認識。
甚至就連他能進來,都不是拿了北莽的票,而是被竇憲東當行李一樣帶進來的。
他之所以敢在那吹牛,是因為他知道像韓江雪這種自強到變態的女人,不可能真開口求自己辦事。
可他忽略了韓江雪身邊,還有個臉都不要的張若愚…
這孫子,啥不敢說?
他都敢當著自己的麵說和韓江雪在一起,就是為了分她家產。
大意了啊。
“可以嗎?沈總?”
沈雲朝的耳畔,響起了韓江雪那磁性好聽,平時怎麼聽都不膩,今兒卻跟哀樂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