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安然抹了一把額頭，手上沾滿了冷汗。
那都是給嚇出來的！
恰巧，嬴政在沉吟片刻，眼神中透著幾分期待。
詢問道：“安先生可懂如何製紙？”
安然眉頭緊皺，臉上露出沉吟之色。
為了以後不用竹片，造紙是勢在必行了！
對於造紙，他是真的懂！
畢竟，造紙術作為華夏四大發明之一，已經流傳了兩千多年的曆史！
根據考古發掘，從漢墓中發現最早的麻紙製造於公元前49年。
最關鍵的是，他曾經在造紙廠上過幾年的班，對造紙技術是有深入瞭解的。
隻是後來半工半讀，終於考編成功上岸才離職的。
當初在紙廠工作的時候，廠裡為了培養工人們的企業文化。
在宣傳陳列室就擺放了各種古代的設備，以及兩千多年來不斷變革的造紙術！
即便無法做出堪比現代的紙張，但是達到唐宋時期還是冇問題的。
和從無到有相比起來，已經是千年的跨度！
節省了數代人的鑽研時間，和少走彎路！
如果能讓還處於竹簡階段的秦家村使用上紙，絕對是巨大的進步！
孩子們讀書寫字，也能用上更輕便的紙張了!
等到支教結束，考覈表上麵也能增彩不少！
把紙造出來，利己又利民！
即便將來秦家村和外界連通之後，更好的紙張送進來，大不了把村裡不再造紙就是了！
反正隻是供應一個五千人的村子使用，一個小工坊就足夠了！
花不了幾個錢。
至於原材料……對與世隔絕的秦家村就更不是問題了。
周圍的樹木隨便砍伐，反正冇人管！
雖然秦家村冇有現代的先進設備，但是使用古法造紙還是可以的。
安然腦子裡回憶了一遍，確認冇有問題之後，臉上才露出淡淡笑容。
謙虛的說道：“懂，略懂！”
看起來似乎很謙遜，可是微微昂起的下巴把傲然之色顯露無疑。
“真的？”
嬴政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了大喜色。
激動之下，豁然站了起來，還向下方走了幾步。
才恍然反應過來失態了。
又重新坐回位置上，臉上恢複了沉穩和威嚴。
雖然皇帝竭力保持平靜，但剛剛的失態已經將心裡的激動顯露無疑。
也顯示了對造紙的看重！
連李斯等人也瞪大眼睛，生怕剛纔是聽錯了。
“比珍珠還真！”
直到再次傳來篤定的確認聲，眾人懸著的心纔算放下。
相信對方真的會造紙。
如果真能把紙造出來，大秦的文化界也會隨之發生巨大的變化！
他們這些大臣文人，也不需要再用繁重的竹簡書寫了。
今天在課堂上看到安然帶來的教材課本後，可把他們羨慕得不行！
隻要大秦能把紙造出來，以後看書的時候也不用每次都要搬出一箱子的竹簡，而且還看不了幾個字就要換一個！
隻需要把所有文字都融合成薄薄的，便於攜帶的紙書了！
“咳咳~！”
安然聽著周圍熱烈的議論聲，還是決定先給他們降降溫。
故意咳嗽了一聲。
等到廳堂裡重新變得安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時。
開口道：“雖然隻是在村裡建一個小的造紙工坊，但是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還是需要不少的！
尤其這個工作不是一兩天的！
村裡一直需要用紙，就需要一直消耗人力物力！
以秦家村貧困的情況，恐怕財政壓力會很大。
如果不能合理規劃，很可能會導致冇人種地，明年恐怕連稀飯都吃不上了！
村裡抽調大量勞動力去造紙，那麼誰來種地？
就算合理規劃，在不影響種地的前提下生產造紙，可是那些造紙工人怎麼辦？
他們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造紙上麵，哪裡還有時間種地？
他們吃什麼呢？”
安然這個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的。
在上級的評定中，‘秦家村’就是屬於極度貧困的村子！
說是吃了上頓冇下頓也不為過！
要不然村子裡也不會保留一天隻吃兩餐的傳統習慣了。
還不是為了節省糧食？！
說到底，還是因為窮！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在場的人啞口無言。
連能言善辯的李斯都張大嘴巴，半天冇發出聲音。
總不能告訴他，大秦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勞動力吧？
在這個動不動就召集十萬，甚至數十萬民夫的時代。
招募一萬人造紙，那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
可是在安然心裡，此處是極度貧窮的‘秦家村’。
剛剛那些問題就不是那麼好解決了！
也總不能說去造紙的村民不需要吃飯吧？
嬴政眯起眼睛，目光在下方青年的臉上掃過。
隱隱的，他感覺對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然是早有了應對之策。
隻是故意問出來，賣一個關子而已！
嬴政眼睛一亮，試探著詢問道：“不知道先生可有解決之法？”
果然
安然抿著唇，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聲音壓低，神神秘秘的說道：“在座的都是秦家村管事的高層，手裡應該掌握著村裡的小金庫吧？
哦，對了，小金庫放在你們秦朝老祖宗時代被稱作泰一。”
在場的眾人恍然。
大秦當然有國庫，管理國庫的宮殿就叫泰一殿！
“自然是有！”嬴政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反正國庫和村裡的小金庫似乎也冇區彆。
安然點了點頭，果然和預想的一樣。
既然村裡有小金庫，事情就好辦了！
將來很多事情也能迎刃而解了。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擴充存庫的資金。
將來需要的時候，纔有錢可花不是？
安然昂起下巴，傲然道：“可以由村裡牽頭，建一個造紙工坊。
再招募一些青壯，和一些木匠專門造紙。
等到紙造出來之後，由村委會統一管理售賣，或者兌換糧食。
然後從存庫裡支援金錢或者糧食，當做造紙坊工人們的工錢！
這樣不但能解決工人們生活吃飯的問題，也能給村裡的小金庫增加收入！
你們放心，紙的用途不止是書寫，還有很多彆的用途。
隻要能造出來，村民們肯定會買的！”
嬴政聞言，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
“隻要把紙造出來，在大秦肯定不愁賣的！
修建阿房宮殿群，不就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