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儘動了動柴刀,輕輕地說道:“彆動,動就宰了你!你聽清楚,我就問幾句話,你若答得好,我就饒你一命,你答不好,我們娘倆現在就殺了你,然後逃離前哨鎮,你聽明白了,就點點頭。”
脖子上的刺痛讓劉大腦子一片空白,下麵的褥子濕了一片,尿臊味很快便彌散開來……
小溪皺著眉頭往後跳了一步,單手捂住鼻子,道:“娘,他尿炕了!”
“就這個尿性還敢惹是生非,真是智商感人!”花無儘嗤笑著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劉大從驚恐和羞臊中清醒過來,趕緊忙不迭地點頭,“唔唔唔……”
“是誰讓你們往我身上臟水的?”花無儘再挫一下柴刀,“我現在要拿開你嘴上的東西,你要想好,你一旦喊叫,我便立刻殺了你,生死大事,你要慎重。”
劉大使勁點頭,眼角的魚尾紋都快被他抖開了。
花無儘將衣服拿開。
劉大顫抖著說道:“是花家,是花五老爺親自找的我。我也不想的……”
“嗯,是花家,那我不殺你,但如果再從彆人嘴裡聽到你劉家詆譭我,便不是這一道小口子了,而是碗大個疤,懂嗎?”說到這裡,花無儘利落地抽回柴刀,“我這就走了,走前提醒一句,你要是決定喊人,不妨喊之前多琢磨琢磨能不能喊,我無所謂的。”
娘倆出去後,劉大驚魂未定,默默躺了一會兒,心道,為什麼不能喊?怕的是你們,你一個寡婦半夜三更進了我這個光棍的家。
“我就喊!”他爬了起來,雙腳踩到了尿濕的褥子上,腳底的濕潤提醒了他,“孃的,這會兒還真不能喊!”
一旦知道不能喊,他便明白了更深一層的問題:自己要是喊了,那花家五老爺就會知道是自己泄了他的密,以花家的權勢,自己肯定撈不著好。
想到這裡,他默默地把褲子和被褥換了,重新栓好門。
躺在乾爽溫熱的褥子上,劉大舒服地歎口氣,喉結移動時,傷口又疼了起來,他摸摸脖子,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
他決定了,在冇有萬全的把握之前,絕對不再招惹花娘子,給多少錢都不乾。
第二天上午,花無儘把小溪放在房場,交給大壯照看著,自己帶著十斤排骨,一百個雞蛋,還有兩塊緞麵尺頭,又出現在裡長家裡。
她這次是為了平息流言而來,這樣的事裡長兩口子正好能辦,兩人樂樂嗬嗬地收了禮,請花無儘堂屋敘話。
裡長道:“花妹子,你也彆太生氣,劉家啥樣誰都知道,這等無稽之談要不了多久就會過去,一會兒我派人出去替你分說分說,讓他們都消停點兒。”
裡長太太端來飄著清香的茶:“是鬨得不太像話,簡直是要命呢,過會兒我這要來幾個客人,正好幫花妹子分說一番,咱白的黑不了,花妹子彆放在心上。”
這兩口子雖不是什麼實在人,但答應的事,倒是做得不差。
花無儘心中稍稍寬慰,讚了幾聲好茶,便起身告辭。
忙忙活活又過兩天,花無儘跟李大娘一起做飯的時候,李大娘告訴她,裡長斥了幾個人,裡長太太幫了不少忙,這兩天已經冇什麼人在她耳根子嚼蛆了。
花無儘心中稍安,送禮也好,殺人也罷,能解決問題就好。
不過,她明白事情肯定冇完,花老太太就是條瘋狗,不咬掉塊肉是絕對不會鬆嘴的,她隻是冇想出來,這件事到底還會著落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