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死!
爹爹孃親還在家裡等她,她還不想死!
誰能救救她?
誰能救救她!她願意為對方當牛做馬,傾儘所有去報答對方。
許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她恍惚間聽見柴房的門從外麵被人推開,門外還隱約傳來幾道的交談聲和由近及遠的腳步聲。
“林玉兒。”
林玉兒無神的眼睛慢慢轉動看向門口,池夏揹著光站在那,光影模糊著她的身影,她彷彿看見了神明對著她垂眸發出一聲憐愛的低語。
她想抬手希望神明救她離開,卻冇有半分力氣,隻能無力的張了張起皮泛白的嘴唇,無聲的呢喃了句,“救救我。”神明大人。
池夏看著她身上破舊不堪的衣裳和裡麵觸目驚心的傷痕,暗歎了口氣,脫下外衫蓋在她的身上,隨後將她摟進懷裡將人公主抱站起。
人很輕,她抱起來幾乎毫不費力。
她垂眸低聲的說道:“我帶你出去。”
林玉兒隻覺得身上一暖,而後被搖搖晃晃的抱起,分明抱著她的人很瘦弱,但就是讓她十分有安全感。
她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池夏,汲取著她身上的溫熱和淡淡的皂角香味,慢慢的閉上眼,但隱在外衫下瘦弱蒼白的手卻死死拽著她的衣角,像是怕池夏就這麼突然消失把她扔回魔窟。
池夏抱著人穿過層層紗幔,最終在一個轉角處被突然出現的老鴇攔下。
“誒,小公子,這姑娘可是我們清風樓的人,你就這麼帶走……不太好吧?”老鴇笑意不達眼底的擋在她身前,臉上的粉隨著老鴇的動作簌簌往下掉。
池夏感受到懷裡人在老鴇出聲時身體一直在顫抖,明顯是對老鴇十分害怕,她抿唇小心的將林玉兒的臉埋在懷裡,儘量不讓她的臉露出。
哪怕大雍民風再開放,但一個女子被賣進青樓終究是不太光彩的事,世人的眼光和唾沫足以能害死一個人。
“多少錢,本公子贖了。”池夏輕輕掀開眼皮,嗓音散漫清淺。
老鴇比了個數。
她扯了下嘴角,頭朝著喬奕的方向一歪,“哥哥,付錢。”
喬奕一把扯下腰間掛著的荷包扔給老鴇,接過老鴇給的賣身契後連忙跟著池夏一道離開。
老鴇數著荷包裡的金元寶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出現了,冇想到一個快要死了的人還能賺這麼多錢。
冤大頭的錢真好賺。
直到離開清風樓後喬奕吊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這會就有閒心跟著她問東問西的。
“夏夏,這個姑娘是誰啊?還要你大老遠來這。”
池夏垂眸看了眼懷裡的人,似而非的說道:“一個有緣的陌生人。”
喬奕瞭然,知道池夏不願透露什麼,十分善解人意的閉嘴。
“夫人,在青樓玩得可開心?”
突然,一道涼颼颼的聲音在池夏身後響起,她身體一僵,不知為什麼有些心虛。
就好像是丈夫在外麵偷吃結果被夫人逮到的那種感覺。
她慢吞吞的轉身,對著站在馬車旁的君衍笑得十分燦爛。
“嗨,好巧啊!景神醫給公子看完病了?”
【vocal,怎麼回事?暴君是怎麼知道我在青樓的,是哪個王八犢子給他通風報信的!】
【看我不將他的嘴巴冇收掉!!】
君衍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清風樓,眼神似笑非笑的,蒼白的薄唇扯了扯,“是挺巧的,若不是本公子見天色晚了特意來尋夫人,本公子還真不知道夫人竟對這種煙花柳巷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