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遠聞言也想著,莫不是梨玉真有什麼急事?
“殿下歇著,我這便去看看。”
隨即他便隨桃櫻離去。
鶯飛看著他的背影漸遠,忍不住氣道:
“夏梨玉一個孀居的寡婦,有事不找林夫人不找二小姐,卻要來找駙馬爺一個有婦之夫,她存的什麼心!”
日頭漸漸沉下,荷塘中景色仿若蒙上一層暗紗看不真切。
李華盈淡然收回目光。
“為他們也值得你生氣,不如回後院去給我做些冰甜香飲子來。”
鶯飛吐吐舌頭:“奴婢氣量小,纔看不得這些妖魔鬼怪在麵前礙眼。”
鶯時也柔聲道:“這幾日晚上涼氣重,殿下還是少食些冰物為好。”
“好好好,不吃了,你們一個兩個嘴皮子是比我還厲害了。”
李華盈笑著用團扇在鶯飛臀上輕輕一拍。
鶯時捂著嘴笑出聲。
鶯飛驚得羞紅了臉,忸怩道:“殿下!”
西院早已掌起了燈,李華盈一行人說笑鬨著便回了房。
東院路上這時還黑黢黢一片。
林母總說這個時辰還看得見,定要等到不見一點日光院中才能掌燈。
桃櫻過來時天還亮著,便也冇提燈。
兩人走在不甚明亮的院中,腳步不由得都慢了些。
“駙馬爺小心些,這裡地上有些石塊,可彆摔了。”
桃櫻年歲小,麵上又總是掛著笑,聲音脆生生的,聽得林懷遠心情也鬆泛幾分。
他扭頭看了眼身側的小姑娘,身量不高,但小臉圓圓紅紅,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著活潑喜人。
“你幾歲了?”
“回駙馬爺的話,我十二了!”
林懷遠笑著點點頭。
雖說桃櫻不太有規矩,但這股原生的朝氣讓他想起林錦燕小時候。
於是看她便也多了幾分親近。
兩人到了香雪閣院子裡,霎時從暗處到了燈火通明的內間,桃櫻眯著眼用袖子擋了下眼。
可一時冇注意腳絆在了門檻上,眼見著便要臉朝下摔一跤。
桃櫻嚇得驚呼一聲。
林懷遠眼疾手快一把撈住桃櫻的小身板,方纔穩住她身形。
桃櫻站好,急忙跟林懷遠道謝。
林懷遠也放開手,見她小臉紅撲撲地蘋果一樣,便柔聲道:
“還叫我走路小心些呢。”
桃櫻剛要說話,夏梨玉的聲音便傳來:
“遠哥哥來了,桃櫻快去添茶!”
桃櫻便聽話拿了茶壺出去。
夏梨玉正坐在窗前,麵上笑容有些僵硬。
剛纔那一幕她全看在眼裡,好一個夏桃櫻,看著傻氣,卻知道往男人身上撲!
她見著桃櫻那坨紅的臉蛋便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小賤蹄子!
“你著急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林懷遠走到夏梨玉身邊坐下。
見她麵色病怏怏的,曾經小巧的鵝蛋臉如今腫脹了些,看著實在少了些韻味,臉上笑容便淺了些。
夏梨玉往前一趴,將臉蛋倚在林懷遠胳膊上,聲音甜膩:
“是肚子裡的孩兒想爹爹了,梨玉便代他叫遠哥哥過來。”
林懷遠看了眼她凸起的孕肚,將她扶好坐正。
“你平日裡若是無事,就多靜養,我也有很多公事要處理。”
夏梨玉麵色微微一變,聲音便帶了哭腔:
“我隻是想遠哥哥了,便覺得孩子定然也是想的,這才攪了遠哥哥的事,是我不好……”
她嚶嚶哭著。
林懷遠有些無措,怎麼又哭起來了?
這時桃櫻端著茶壺進來,一見夏梨玉哭著,急忙將茶壺一放,就著急地湊到夏梨玉跟前。
“堂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