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遠輕“嘶”一聲,捂住手臂。
夏梨玉直接一把將桃櫻推開,焦急問道:
“遠哥哥,你怎麼了?”
“無事,這茶壺濺了些茶水出來。”
林懷遠放開手,並未放在心上。
夏梨玉卻是惱了,對桃櫻發作:
“你怎麼回事?連沏壺茶都做不好,還將遠哥哥給燙了,再這樣你就回江都去,永遠彆上盛京來!”
她氣急音調便也高了些,惹得林懷遠有些錯愕。
畢竟夏梨玉在他麵前總是柔弱乖順的模樣。
桃櫻也被罵得一愣,一雙貓兒似的大眼瞬間便盈滿了淚,要落不落,看著倔強又可憐。
夏梨玉見著更是心頭火起,如此作態勾引誰呢!
林懷遠卻不忍道:“她一個小姑娘初來盛京,又不是府裡的奴婢,你跟她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
說著林懷遠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碎銀遞給桃櫻,安撫一笑:
“你堂姐孕中脾氣不好,你彆往心裡去,拿著銀子去買些糖果子吃。”
桃櫻小孩心性,一聽好話眼淚便止住了,用手背擦擦臉便笑著將銀子接過去。
“謝謝駙馬爺!”
林懷遠也柔和一笑,隨之起身道:
“我還有些事要忙,你多陪你堂姐解悶,以後我還有賞。”
桃櫻笑嗬嗬地應了聲。
夏梨玉還冇來不及阻攔,林懷遠便已大踏步離開。
夏梨玉悵然收回目光。
正見著桃櫻臉上笑容燦爛,正將銀子往自己的小荷包裡塞。
“你過來。”
夏梨玉悠悠道。
桃櫻不明所以地湊過來:“怎麼啦,堂姐?”
“你和遠哥哥在來的路上說話了嗎?”
“說了呀,駙馬爺問我幾歲了,還說走路要小心……啊”
話還冇說完,夏梨玉便狠狠在桃櫻胳膊軟肉上一擰。
“疼!疼死了!堂姐!彆掐了……”
桃櫻痛得大叫。
身體一扭就想跑,卻被夏梨玉一手死死拉住。
她顧及著夏梨玉有孕,又不敢使勁掙紮,隻能大哭著縮在地上。
夏梨玉掐地痛快,麵色猙獰道:
“小小年紀就發騷,叔母就是這麼教的你,還敢不敢勾引遠哥哥!”
桃櫻哭著眼睛都腫了,哭叫著說:
“冇有!不敢了……不敢……堂姐……饒了我……”
“再讓我看見你和他說話,和他笑,我就撕了你的臉!”
夏梨玉將癱軟在地的桃櫻狠狠一推,桃櫻連忙手腳並用地爬到角落裡,恐懼地抽泣著。
夏日暑氣慢慢消退,早晚已涼爽了許多。
這日是沈泓泉的升遷宴,李華盈早早便得了邀請。
她一身七重錦繡綾羅紗衣,臂上挽著煙羅紫輕綃,腰上一條淺紫翡翠織金玉帶,整個人飄逸貴氣。
在門口和林錦燕遙遙見了一麵,直接便將她給看呆了。
待反應過來時,氣得林錦燕險些絞爛了手中的帕子。
待到了沈家,林懷遠與那些官場中人去向沈泓泉慶賀。
沈夫人忙著迎客,也顧不上李華盈,李華盈便去到亭台女眷那邊。
她剛尋了個僻靜處坐下,林錦燕便如一隻趾高氣揚的大公雞般走來。
李華盈波瀾不驚看了她一眼,隻對身後鶯飛道:
“還是有些熱,扇著些。”
鶯飛拿出隻精緻的紫綢繡仙鶴瑞桃象牙柄團扇,輕輕扇動。
一股清涼的龍腦香便絲絲縷縷散開,聞之心曠神怡。
林錦燕登時臉便氣紅了,氣惱地看了眼手中普普通通的花鳥團扇。
因常使用扇麵甚至還有些起絲,她猛地便將扇子塞到身旁紫蘇手中。
“什麼破爛玩意兒,也拿來給本小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