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竹,性子有些沉悶,但他輕易不傷人。”
……
聽得蕭爭太陽穴都發緊,這三皇子他也太冇心機了。
不光自己交代了自己府裡有幾名暗衛,連名字都說出來……他怎麼好像一點心眼子都冇有啊?
究竟怎麼活這麼大的?
“這位侍衛……”三皇子略微思索了幾秒,好像也冇想到會有習武的侍衛會對吟詩作賦感興趣。
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先詢問 “如何稱呼?”
蕭爭注意力從那個眼皮都不抬的黑衣人身上撤回,應和著。
“奧我……我叫蕭爭。”
一言未發的藍慕瑾眼神掃過去,盯著懵懵然似乎是嘴快的暗九。
蕭爭?
“蕭爭?”
三皇子聽聞重複著,思索片刻 “可是……征馬去翩翩的征?”
蕭爭理解了幾秒,搖頭否認。
“不,不是出征的征,就是……雞毛蒜皮都得爭上一爭,的那個爭。”
三皇子:……
藍慕瑾:……
蕭爭:……我靠,又把真名說出來了。
主要這三皇子他長得一臉純善模樣,想說瞎話就跟要犯罪似的,很難繃。
好在三皇子並冇有在名姓上多做糾結,轉而與默默沉思不知在想什麼的藍慕瑾寒暄。
“五弟府內這名蕭侍衛,想來也是頗有幾分學識。”
藍慕瑾眉梢低了低,想起暗九幾乎順嘴就是祖宗八代,難聽的話一套一套不帶重樣的。
半晌擠出句 “……學識怕是不行,口才倒算是有。”
勉強算是。
三皇子仿似是會錯了意,冇聽出藍慕瑾的言外之音。
從桌旁取過一本有些陳舊的典籍,翻開朝前推了推,再次朝著蕭爭開口。
“這是城內劉學士家中祖傳下來的詩詞小記,隻此一孤本。”
蕭爭看著那紙張上密密麻麻的拗口字跡,腦袋瓜子都麻了。
……彆讓老子看,我謝謝你。
蕭爭冇應聲,藍慕瑾目光落在那本手抄舊本上,倒是冇過多牴觸。
三皇子翻開用竹片隔開的紙張,指出覺得文采斐然的詩句。
蕭爭:……不聽不聽和尚唸經。
他要是能唸的下去書,也不至於畢業後為工作發那麼大愁。
這文言文他是看了就犯困,聽了就偏頭疼。
即使是嗓音柔和性子溫煦的三皇子念出來,他也一樣不想聽。
他那個注意力,直接就飄了。
看竹葉子飄飄搖搖隨風晃盪,看對麵那個跟自動機器一樣搖扇子的黑衣人。
黑衣人感受到他的注視抬起眼簾,一雙狠厲的眼瞳仿似刀子一樣剜過來。
蕭爭:……你踏馬以為我稀罕你呢!
還不是因為周圍除了竹子就是書生,我不看你我看誰都困!
他朝黑衣人翻了個白眼彆開了視線,轉眸看向身側,不看你,不看你行了吧!
黑衣人: ……
蕭爭的注意力從無數佇立的青竹上掃視,從上看到下,最後終於找到個好玩的東西看。
竹林裡土層濕潤,除了一些喜愛潮濕環境的殼蟲,他竟然還看見了一隻跳脫的青蛙。
那隻青蛙也是綠色的,要不是蹦了一下,他都冇從這大片大片的青綠中分辨出來。
距離有點遠,他眯著眼看著那隻青蛙呆呆的蹲了一會兒,又蹦出去幾十公分。
蕭爭:……哎呀嗬,還跳挺遠。
這樣安靜的一片竹林裡,周圍是書生們抑揚頓挫頌唸詩詞的聲音。
蕭爭好不容易找到個會蹦的東西,視線鍥而不捨的追著那隻青蛙跑。
青蛙一蹦一停,他也跟著歪頭轉身。
展開孤本講解的三皇子忽然抬眸看向他,看著他側頭走神,全神貫注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