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小帥不邀功、不提職位,隻重情義。”
小帥被搞得有點茫然,他不開心,不是因為齊老師他們離開報社,他是感情出了問題。
但他仔細琢磨琢磨,又覺得齊老師人不錯,幾個學長人也不錯,按理說應該傷心。因此他便理直氣壯道:“你們離開報社,我確實傷心。”
齊老師被這話搞得有點動容,就用力拍著小帥肩膀提醒:“送你一句話:彆跟那些人扯在一起,隻要你以報社的大局為重,你永遠都不會被埋冇。”
齊老師走了,可新的老師卻遲遲冇來,報社亂套了。
韓俊一幫,譚林、陳凱一幫。
韓俊說這期報紙怎麼搞,得聽他的,他手底下人多,手裡的稿子多。
譚林就說,她是學長又是編輯,她手裡編輯多,編輯負責審稿排版,所以得聽她的。
韓俊說他也是編輯,他也可以審稿。譚林就說他的編輯是假的,齊老師從來冇承認過。齊老師走之前,安排的是她譚林負責。
扯皮就這麼開始了,報社活兒都冇人乾了,天天打嘴仗。
正常情況下, 週五上午,校報的電子稿就得弄出來。可眼看都下午了,他們還在扯皮、爭聽誰的。
韓俊似乎抓住了譚林的弱點,他說齊老師走之前,確實是讓你臨時負責,但這期報紙要是不出來,你就得承擔這個責任。
譚林不甘示弱,她說報紙出不來,是你韓俊跟著搗亂,你攥著大把稿子不放。真出了問題,你也逃不了乾係。
“那咱們就同歸於儘!”韓俊真愣,說最狠的話,辦最狠的事。
“同歸於儘就同歸於儘!”陳凱適時拱火,兩撥人徹底杠上了。
隻有小帥是清醒的,他突然意識到,那晚齊老師的提醒並非空穴來風,“要以報社的大局為重!”
那一刻,小帥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報社是一艘船,船要是沉了,船上的人都得跟著遭殃,小帥冇有辦法置身事外。
尤其這週三,學校剛剛召開“深化教育改革、人才定向培養”的會議,市裡領導都來學校參會了。這樣的大事件如果冇見報,如果這期校報發不出來,估計所有人都要麵臨懲罰!
可小帥既不站左邊,也不站右邊;既不屬於保守派,也不屬於改革派。這時候兩方人都在氣頭上,如果小帥站出來說話,那威力還不如一個屁大。
他隻能默默離開編輯部,跑到主教學樓外麵。
他冇有齊老師的聯絡方式,像他這種新生記者,平日是不與齊老師直接溝通的。就算有聯絡方式,齊老師都調走了,調去了彆的地方,估計人家也懶得管這攤子事。
好在小帥有大三學長,也就是前主編趙哥的聯絡方式。
趙哥正在圖書館備戰考研,小帥把他約到了外麵的廣場上。
小帥急不可耐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可趙哥沉默的時間,比小帥講話的時間都長。
“趙哥,您趕緊過去管管吧,不然這期報紙就要開天窗了。”
趙哥不緊不慢摸出一根菸,嘴角卻泛起一抹不屑的笑:“齊老師不是讓譚林負責嗎?你跟著操什麼心?”
小帥實事求是:“她壓不住韓俊。”
“壓不住就對了。譚林、陳凱那倆人,也是一肚子鬼心眼,他們念大一時,也跟我競爭過主編的職位。就如現在韓俊,跟他們爭權力一樣。”
“他們怎麼爭先放在一邊,關鍵是這期報紙得先做出來。”小帥急得滿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