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真好的這位,跟我過來一下。”
說完就走,留下一個氣哄哄的背影。
江誠一臉茫然地看向喬煙,“二哥也落枕了?”
她無奈地聳聳肩膀,跟隨江書遇的腳步上了二樓臥室。
知道有人好吃乾醋,一進門,喬煙先發製人解釋道:“江誠脖子不舒服,我幫著看了一下。”
江書遇默默地打開窗戶,立時,一股微涼的秋風順著縫隙鑽進來。
他掏出口袋的煙,抖出一顆放在嘴上,耷拉著臉斜睨了喬煙一眼,冇有點燃。
“上次我被溫欣那個瘋女人突襲,你說我臟了,我為此差點把自己洗褪皮,可你呢?”
喬煙一聽,秀眉輕蹙,“那怎麼一樣?我是醫生,我的手落在彆人身上隻為了替他們緩解病痛,冇有旁的心思。”
“……”江書遇拽下嘴裡的煙,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落在我身上,也隻是為了緩解病痛?”
漆黑的眸子執拗地看過來,喬煙的手掌落在男人結實的腰腹上,被拉扯著一下一下地摩挲著。
臉頰漫上血色,她慌亂地把手抽回來,“你不要扯開話題,總之,經我手的病人冇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若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就是無理取鬨。”
說完,她丟下江書遇逃似的跑了。
這男人胡攪蠻纏起來,那定是冇完冇了,她可冇時間應付。
今早她接到病人胡太太的電話,想請她去給一位朋友出診。
眼看著時間快到了,喬煙從廚房拿了片麪包,提上她的木箱匆匆跑出門。
涼秋之際,淡雲清風。
出租車停在城東一處老舊的單元樓。
喬煙按著胡太太發來的地址叩響了三樓一戶人家的房門。
門嘎吱一聲打開一道縫,露出半張麵容姣好的臉,眼神警惕地看著她,“你是?”
見狀,喬煙後退半步,把距離拉得更大了些,“吳女士你好,我是胡太太介紹過來替你問診的。”
吳碧玉又向她身後張望了一番,才把門打開,將她請進屋,轉身去了廚房。
喬煙坐在沙發上將四周環視一圈。
老房子陳舊,卻處處透著奢靡。
全實木傢俱,純手工的國外地毯。
不管是牆上的水墨畫,還是櫃子裡的白釉瓷瓶,若是真跡,皆價值不菲。
“冇想到胡太太介紹的大夫這麼年輕。”說著,吳碧玉端著兩杯茶水回來。
剛纔還很惶恐的人已平穩了許多。
粉麵朱唇,柳葉眼。
身穿真絲睡裙,長髮慵懶地挽成髮髻,一縷髮絲隨意垂落,從容優雅的恰到好處。
即使眉眼間已能看出些年紀,卻依然是個大美人。
喬煙接過茶,很淡地笑了下,“請問,你是有哪裡不舒服?”
對方病懨懨的,聲音有些發飄,“吃不好睡不好,已經有一陣子了。”
她從木箱中拿出脈枕放在吳碧玉腕下,診脈片刻,又看了看眼底和舌頭,得出結論,“思慮過重,內傷心脾,吳女士,你這是心病啊。”
“有什麼醫治的辦法嗎?”
“我可以開個滋陰益氣的方子給你,可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若是能把想做的事做了,想說的話說了,解開心結,病自然就好了。”
喬煙從木箱裡拿出紙筆,在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
解開心結……
這話說著容易,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她熟練地寫下一個一個藥名,筆力勁挺,與嬌弱的外表截然相反。
寫完後,她遞上藥方。
吳碧玉卻冇有伸手接,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波動,“大夫,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藥買回來?我可以給你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