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怎麼了?”
“咱們家不是和那些壞親戚斷絕往來了嗎?聽說他們懷恨在心,在南小茜一家的煽動下,紛紛去找南胭討說法。嘖,還把三叔他們租的院子砸得一塌糊塗呢!”
“真的?”
南寶衣雙眼亮晶晶的。
“騙你做什麼?我還聽說哦,南胭出門買針線,被南小茜帶著一群姑娘狠狠揍了一頓,如今鼻青臉腫地在家裡躺著呢!嬌嬌,我一點兒也不同情她,她活該!”
“那你知道我爹現在怎麼樣了嗎?”
南寶珠搖搖頭。
她見南寶衣嘴角沾著糖糕碎屑,於是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嬌嬌,你吃得這麼急,是不是餓壞啦?蕭弈對你也太狠了!”
“唔……”
南寶衣看見,蕭弈揹著手出現在南寶珠身後。
她緊張地朝南寶珠眨了眨眼。
南寶珠收起帕子,滔滔不絕:“我記得你從前經常罵他,說他陰冷深沉,像是潛伏在角落裡的毒蛇,而你就是抓蛇的貓,遲早要給他點顏色瞧瞧。可是嬌嬌,你現在怎麼那麼聽他的話呀?誒,你老是眨眼睛乾什麼,可是眼睛進了沙子?我給你吹吹好不好?”
南寶衣快哭了!
南寶珠終於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
她下意識回頭,頓時耳朵都嚇的豎了起來!
她心虛地咳嗽兩聲:“那什麼,嬌嬌啊,你好好讀書哦,要聽二哥的話呀!我我我,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始作俑者一溜煙跑遠。
南寶衣不敢去看蕭弈的臉色,急忙抱起《論語》,扯著嗓子唸誦。
蕭弈翻窗而入。
他站在小姑娘背後,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罩住。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毒蛇?貓?”
“二哥哥,我錯啦!”南寶衣眼裡滿含淚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跟我計較啦!我已經背完十分之一篇《論語》,您要不要檢查檢查……”
她恭敬地呈上書本。
小姑娘態度恭敬諂媚,蕭弈頗為受用。
他接過書,隨意抽查了幾則,小姑娘背誦如流,一個字兒也冇錯。
他不禁挑了挑眉。
腦子明明挺好使的,背東西也快,怎麼平日裡表現得跟個蠢貨似的……
他把書還給南寶衣。
正欲獎勵她休息半刻鐘,他忽然看見窗台上那盆牡丹。
整盆都被擼禿了,小姑娘手腕上倒是多出了精緻的花苞鐲子……
南寶衣察覺到他的眼神,於是得意地抬起手腕,“二哥哥,這是我自己做的花苞手釧,戴在腕上不僅漂亮鮮嫩,還很香呢!你聞聞,可香可香啦!”
蕭弈心口滴血。
他的花,他的洛陽錦!
他花高價從銀李園運來的洛陽錦!
偏偏這小姑娘不懂事,還一個勁兒地叫他聞聞香不香,上萬兩銀子的花兒能不香嗎?!
還冇來得及開呢,可憐就這麼被她擼禿嚕了!
“二哥哥,你怎麼啦?”南寶衣不解,“你覺得我的牡丹手釧不好看嗎?”
上萬兩銀子,扔水裡還能聽個響,戴手腕上怎麼可能不好看?
蕭弈深呼吸,幾近咬牙切齒:“繼續讀書。今天背不完《論語》,不準吃飯。”
南寶衣驚訝地看著他離開。
明明哄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生氣啦?
都說伴君如伴虎,她怎麼覺得這位權臣大人纔是真正的喜怒無常……
攤上這麼個哥哥,糟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