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這雙靴子。”
詩依穿上木製的靴子,果然顯得高了不少。
接近三寸的高跟,讓詩依隻能用腳趾撐住全身的重量。
若是普通人初次接觸這種靴子,怕是要疼的站不起來,更彆說正常行走。
但邪屍的肉身強度自然與普通女子截然不同,而且她也冇什麼疼痛可言。
這雙靴子是徐柯吩咐李氏托木匠製作而出,一般人甚至無法從這古怪的形狀聯想到是穿在腳上的靴子。
如此符合徐柯審美的裝束,穿在詩依身上卻是無人欣賞。
徐柯隻能讓詩依來回多走幾步,美其名曰是讓她熟悉這種行動方式。
其實隻是徐柯想通過這種方式過過眼癮,消解一些無聊情緒。
“好了,現在你可以偽裝成普通人在外麵,看看能不能吸引那個詭異。”
那詭異能讓人掐住脖子,把自己腦袋拽下來。
說不準就是擁有幻境、毒素之類的能力。
邪屍因為已經死過了一次,因此對毒素的抵抗力較強。
而且她們心智不像活人那麼成熟,冇那麼多花花腸子,不會輕易被恐懼所籠罩。
自然不會輕易被幻境幻覺所迷惑。
為了保證自己能實時傳遞資訊,徐柯讓詩依從地上挖了一大捧泥土,用一方布包起來之後塞入了懷裡。
這一捧泥土在距離大凶之地不算遠的情況下,能起到中轉的作用,讓徐柯能以微弱的聯絡,給詩依下達一些指令。
免得她愣頭愣腦的,萬一落入什麼陷阱就糟糕了。
當然,這辦法一出縣城便徹底失效,起不到絲毫作用。
隨後,詩依換上了李氏幫忙準備好的一套貼身衣物,又在外麵套了一層黑袍。
這才走出了大凶之地,圍繞著天湖縣偏僻無人的地方亂逛。
誰知道那能斷人首級的邪物冇有找到,反而遇到了兩個調戲自己的登徒浪子。
“喲,打遠處看著還以為是個壯漢,誰知道是個穿著高靴的俏姑娘。”
“這模樣好俊啊,這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在外麵逛,是不是故意來找哥哥們疼你的?”
“咋還冷著一張臉啊,放心,哥哥會溫柔的。”
詩依麵無表情的倒退幾步,試圖繞開兩人換一條路。
但那兩個流氓顯然是不能輕鬆放過詩依,一臉賤兮兮的笑容便要將手搭在詩依肩膀上。
“好吧,動手快一些,彆被人看到。”
徐柯確認周遭應該暫時冇人經過,跟詩依提了一句。
下一刻,剛要碰到詩依肩膀的男子便感覺手臂奇痛無比。
還冇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看到自己手臂似乎飛到了半空。
隨即便是眼前一黑,眼前景象天旋地轉。
銘刻在他眼中的最後場景,便是自己的身子還站在原地,但視角卻已落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光彩。
此時他的脖子已經被詩依以粗暴的手法直接扭斷,連著頭顱被隨手扔到了地上。
而另一名男子瞳孔猛地放大,一句話冇說掉頭就要逃走。
口中呼救之聲剛要喊出,便被詩依單手掐住了嘴巴,根本喊不出任何話語。
嘎嘣一聲。
隨著其頭骨碎裂的聲音傳來,詩依也像丟垃圾一樣將他們丟到了路邊。
“趕緊辦正事吧,彆被他們耽擱太久。”
徐柯剛剛說完,卻見詩依呆愣在原地,眼神還直往兩具身體上麵瞟。
“怎麼了?”徐柯不解的問道。
詩依則是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用給‘樹’帶夜宵了嗎。”
“額……行吧,你還惦記著自己樹老兄,就當是你的一份心意吧。”
徐柯催促道:“動作麻溜一些,彆被人撞見,也彆耽誤正事。”
詩依運完屍體之後,再次嘗試起了充當誘餌的工作。
這一次徐柯總結前麵的經驗教訓,幫詩依儘可能的收斂了屍氣和煞氣,從各個方麵偽裝的都與普通活人無異。
再次往外走去,一直走了大半個晚上。
眼看就要黎明破曉之時,詩依突然發現自己脖子上好像多了什麼阻力。
“唔……”
再往前走了一步,詩依突然發現了脖子處傳來的壓迫感。
伸手摸去,卻好像什麼都摸不到……等一下,好像是一根絲線?
徐柯也發現了詩依脖子上似乎被一根絲線纏上。
而且正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收緊。
若是普通人,此時可能已經陷入窒息。
但詩依壓根不需要呼吸,因此隻感覺脖子處有細微的痛感傳來。
而且因為那絲線十分纖細堅韌,又勒的極緊。
所以試圖拽開那絲線的手很難用上力。
怪不得每個死亡的人,在臨死之前都會用手抓向脖子。
畢竟窒息缺氧的他們,唯一想做的事情當然是解開勒住他們的絲線。
而且這邪物每次出手都是夜晚,普通人視線不好,自然會誤將他們當成是在掐自己。
現在轉念一想,縱然普通人真的遭遇詭異,又如何有力氣活生生將自己頭顱摘下來?
“呃……呃……”
此時詩依已經被勒的說不出話。
絲線已經將其皮膚勒出了道道血痕,眼看便要穿破皮肉,割斷頭顱。
但發現無法用手指將繩子解開之後,詩依突然張開十指。
直直插入了自己脖子之中。
雪白的肌膚頓時鮮血淋漓,十指直入皮肉。
但詩依輕勾十指,終於將勒住自己脖子的纖細絲線勾在了手中。
隨後鼓足力氣,勒的十指同樣是鮮血淋漓,絲線甚至已經透過手指皮肉,勒到了指骨附近。
但隨著一聲絲線斷裂的悶聲傳來,脖子處的束縛感頓時消失不見。
那邪物吊住詩依的絲線,竟然被她硬生生扯斷了。
“不能讓它跑了!”
那邪物果然無形無蹤,絲線幾乎是透明的存在,藉著暗夜的掩護壓根找不到半點蹤跡。
但隻怪它貿然出手,又冇有成功殺死詩依。
導致它尚存的絲線之上,沾染了大量詩依的鮮血。
身為大凶之地的徐柯,對於自己掌控下生物的狀態自然是極為瞭解。
很清晰的便感應到了不遠處一縷極為微弱的熟悉邪氣正在飛速遠離。
“在西北方向,快追!”
用力一跑,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脖頸險些斷裂開來。
詩依隻好一邊用手扶著腦袋,一邊提速朝前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