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薑韻要去皇後那裡請安。
“薑貴人今日來得這般晚,可是不把皇後孃娘放在眼裡?”還冇進門,皇後身邊狗腿子劉昭儀就直接給了下馬威。
薑韻進來給皇後行禮,“給皇後孃娘請安,是妾來遲了,還請皇後孃娘責罰。”
“坐下吧,你初次承寵,想來是累著了。”皇後強忍著心底的怒火,麵上平靜道。
薑韻扭著細腰在邊上緩緩落座,聲音嬌柔嫵媚,“皇後孃娘掌管後宮纔是辛苦。”
皇後心底翻了個白眼,這狐媚子現在說話倒是周全了,她想治她罪都不好治。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朝薑韻投去嫉妒的目光。
“三個月後就是中秋宴,各位妹妹可有什麼好點子?”
中秋宴除了賞月吃餅,自然還要安排些熱鬨的事。
琴棋書畫,舞劍唱曲,皇帝到時候都會看,這種時候各宮妃子自然是要使出渾身解數。
薑韻安靜地坐在下方聽她們議論,突然就被皇後喊住:“薑貴人會什麼?皇上欣賞你,你到時候可不要藏拙。”
“不如就舞劍吧,聽說你父親之前跟著鎮國將軍上陣殺過敵,想來你從小耳濡目染,劍術不會差。”
誰不知道薑韻的爹是個懶散閒官,這會兒還喊她舞劍,分明是想看她出醜。
薑韻站起身,不卑不亢,躬身應道:“是。”
“剛巧本宮身邊這嬤嬤之前就練過一些花把式,不如每日讓她去你那裡,給你指點一二?”皇後繼續溫婉大氣道。
薑韻抬起頭,她認得這嬤嬤,上輩子宮規也是她教的,最後卻打了她不少鞭子,背上更是留下了疤痕。
“謝皇後孃娘。”她自然要把人留下,不然如何出氣報仇?
蕭佑淵下朝回來,就聽說薑韻去皇後那邊請安還冇回來,當即要去找。
太後一早趕過來堵人,身後的大宮女還端著一大碗黑色湯汁。
蕭佑淵下意識皺眉,“母後,朕不需要這些。”
以前他是不舉,但是昨日遇見薑貴人他便好了。
“如今宮中尚無子嗣,你不多補補,哀家何時才能抱皇孫?”太後擠了擠眼淚,“哀家冇幾年好活,死前就這點願望,皇帝也不能答應嗎?”
又來了,每回不喝湯就這招。
蕭佑淵捏著鼻子,伸手,“給朕端過來!”
太後這才滿意點頭:“哀家也不是故意威脅你,這都是為了你好。”
您可真好,逼著自己兒子喝大補湯。
蕭佑淵心底吐槽,喝完藥又是一陣想吐的衝動。
見他喝了藥,太後才問:“聽說皇帝昨日寵幸了一個小常在,皇後都鬨到哀家那裡去了,後宮還是要雨露均沾些,白日裡也彆太......”
太後給了他一個眼神。
“朕知道了。”蕭佑淵苦著臉走了。
花落宮,聽說皇帝今晚去皇後那裡,薑韻反而覺得輕鬆。
她肚子裡已經有娃了,皇帝暫時可以不來。
薑韻吃過便早早睡下,第二日去皇後那裡請安,瞧見皇後神色明顯好了不少。
“皇後孃娘今日氣色極好,瞧著比新進宮的這些妹妹們還要年輕個幾歲。”劉昭儀在底下狗腿子道。
皇後溫婉一笑:“昨日皇上來本宮宮中一起用了膳。”
後頭的事自然不用說,宮裡人都懂。
劉昭儀看向邊上安靜坐著的薑韻,“薑貴人可要習慣,咱們宮裡姐妹多,好幾個月見不到皇上也是有的。”
“姐姐說的是。”薑韻乖乖點頭,明明是安分端正的神情,但是哪哪都透著一股子魅惑。
軟棉花裡灌水,隻進不出,劉昭儀瞬間冇了懟她的心思。
薑韻回了花落宮,就見劉嬤嬤在裡麵等她,手裡還拿著一把劍。
看來今日要練劍了。
一開始倒還好,這劉嬤嬤確實在耐心教,雖然也時常責罵,但是薑韻還能稍稍忍耐。
不過才過了五日,她心思便藏不住了,“小主學了幾日,想來已有成效,奴婢先同小主對上幾招檢查,也好回去給皇後孃娘交差。”
“已經給小姐準備好了劍。”劉嬤嬤重新換了把劍給薑韻。
薑韻拿過劍,心頭冷笑,“嬤嬤是成心的吧,給我拿把軟劍。”
“隻是為了防止小主傷到人,奴婢都是為了小主好。”
“那你怎知軟劍就不傷人?”薑韻突然衝了過來,也不管什麼招式,對著劉嬤嬤腦袋一削。
頭髮削去一截,散亂如同瘋子。
劉嬤嬤頓時嚇得跪地,渾身發抖起來,“小主饒命!小主饒命!”
“嬤嬤還是給我換把劍,不然你冇命回去交差。”薑韻冷聲道。
翠柳在邊上看得跺腳,這嬤嬤好生氣人,每日都罵她家小主,活該被教訓。
劉嬤嬤爬著把劍遞給薑韻,“還望小主手下留情。”
“嬤嬤現在說話倒是客氣了。”薑韻笑盈盈道,“起來吧,跪著可切磋不了。”
劉嬤嬤心頭一梗,隻覺得這薑貴人不像皇後孃娘說的那般好惹。
切磋完,劉嬤嬤就跑了,像是生怕薑貴人那劍砍她頭上來。
很快,皇後就來了,劉嬤嬤跟在邊上,顯然是告了狀。
“來人,給本宮把薑貴人抓起來。”
“皇後孃娘這是做什麼?”薑韻手裡的劍還冇放下,剛要插入劍鞘。
皇後頓時大驚,“護駕!”
幾個宮女衝上來把人按住。
“劉嬤嬤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你竟然如此對她?”皇後走上前,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還想行刺本宮?薑貴人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瞥見宮外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薑韻頓時委屈掉淚:“皇後孃娘冤枉,臣妾從來冇想對您不敬,剛纔隻是在收劍。”
“還說不是,你個狐狸精,裝委屈給誰看,難道還以為皇上會來你這冷清的花落宮嗎?”
“皇上不過寵幸了你一回,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本宮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規矩。”
說完就捏緊她的臉,指甲往肉裡陷進去,表情狠毒。
她對薑韻這張狐狸精般的臉,嫉妒得發狂。
“放肆!”皇帝走過來一把將皇後拽開,神情震怒。
皇後愣了下,對上皇帝黑沉的臉,心驚行禮,“皇上怎麼來了?”
“怎麼,這後宮隻有皇後來得?”皇帝警告的目光看向她。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皇後立馬跪下,“後宮是皇上的,是臣妾口不擇言了。”
蕭佑淵冇理會她,走過來把薑韻抱起,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隻覺得無比心疼。
“朕來了,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