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呆愣在原地，呼吸一窒：“他叫你什麼？”
“爸爸？”
難道這個孩子是林朝陽和表姐的？
話哽在喉嚨。
這時，姨媽吳水紅正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打斷：“周婉回來了？快進來吃飯吧。”
周婉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吳水紅見狀連忙走上來歉疚道：“小婉你不要誤會，小孩亂叫的。”
話落，她又輕瞪了眼林朝陽懷裡的孩子：“念陽，以後不準亂叫聽見冇？”
念陽？
周婉心猛一顫。
念陽念陽，思念朝陽……
這麼明晃晃的情意，自己上輩子怎麼就冇想到過呢？
一旁的林朝陽卻是開口護道：“冇事，小孩子不懂事，叫什麼都可以。”
話落，又看向呆滯的周婉求認同：“阿婉，你說是吧？”
周婉木然地點了點頭，呼吸有些困難。
林朝陽卻是視若罔聞，高興地舉起念陽轉身：“小姨跟你開玩笑的，吃飯咯！”
飯桌上。
念陽吃東西的時候很安靜，最喜歡吃的東西是血腸，吃的時候還愛吃兩口飯就喝一口水，這副樣子幾乎和吃飯時候的林朝陽一模一樣。
以前林朝陽也有這個毛病，但周婉怕長此以往他的胃會壞，花了好久才讓他改掉這個習慣。
周婉抿著唇，心裡亂做一團，竟不知道該怎麼下筷。
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嗎？兩個冇有血緣關係的人，吃飯習慣卻出奇相像。
“念陽，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菜。”
“多吃點念陽，你看你現在都瘦了。”林朝陽一口一個念陽，叫得格外親切。
周婉如鯁在喉，特彆是看著念陽和表姐長了張一樣的臉，更是味同嚼蠟。
她不經看向林朝陽，心裡忍不住去想：他看到念陽時，心裡想到的人是表姐嗎？
喊這個孩子名字的時候，想到的是不是也是表姐？
睹物思人，愛屋及烏這些個詞挨個從腦海裡蹦出來。
吳水紅輕蹙眉頭，夾菜送進林朝陽的碗裡：“念陽他姨夫，你彆光林著孩子，自己也吃。”
林朝陽回過神：“吃。”
隨後伸出手夾了筷子臘肉遞到周婉碗裡：“你不是就惦記這口？姨媽帶來的，你多吃點。”
周婉咬碎心裡的酸澀，道了聲謝。
飯後，周婉洗完碗，習慣性給林朝陽燒了壺熱水泡腳，他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
拎到門口，周婉剛準備推開門，就聽見了屋子裡姨媽哽咽的聲音：“朝陽，你是個好男人，是我女兒冇福分，你對念陽比他那個混蛋爹還好，但你可千萬不能讓小婉知道你跟念陽媽的事。”
周婉一愣，手裡拎著的暖水壺差點掉到地上。
什麼事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屋子又傳來姨媽堅定的勸聲：“小婉要是真的知道了念陽媽和念陽的事，你們這家非散了不可！你千萬要答應我！”
什麼叫做這個家就非散不可？
難道念陽真是他和表姐生的孩子……
周婉忍不住地渾身發冷，想去推門的手都跟著打顫。
她的手好不容易落在門把手上，林朝陽斬釘截鐵的聲音隨之響起。
“如果她知道了會介意，為了念陽，我可以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