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分手的第三天。
我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分不清是什麼時候。
……怎麼就分手了呢?
我把自己蜷縮起來,眼淚無知無覺地滾落。
葉瑄敲門,不知道第幾次耐心地說:“不管怎麼說,你先出來吃點東西好嗎?”
三天來我滴水未進,要不是因為旅者身份特殊,體質也偏好,我怕是能餓死我自己。
但即使如此,我也還是腦子發暈,嘴脣乾裂,我抿了抿嘴,能感覺到其乾裂程度。
“葉……咳,”我翻身,麻木地望著天花板——我又想起來我以前和艾因討論過如果結婚了,在我們的房間裡,天花板要怎麼設計。
他居然想弄兩個巧克力的貼紙上去,還說什麼看著心裡舒坦。
我自然不同意,和他爭論:“那我晚上要是餓了,看著不就更餓了嗎?”
彼時艾因躺在我身邊,聞言伸手把我攬進懷裡:“餓了又不是不給你吃的,怎麼說這麼可憐?”
他說著可憐,卻語帶笑意,尤其手還不安分地把玩著我的髮絲。
我感覺他在逗貓,當即憤怒地掐了他一把:“……你在玩貓嗎?”
“不,”艾因否認:“我在摸兔子。”
過往有多麼甜蜜,現在就有多麼心如刀絞。
我哭都冇什麼力氣,隻有眼淚不停滑落。
門被推開,葉瑄把碗放在床頭櫃上,溫柔地撥開上被我眼淚黏在臉上的髮絲。
“好了,沒關係的。”
他溫和地說:“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在葉瑄的幫助下,我喝了一點粥,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我分手了……”葉瑄點頭:“我知道。”
他又說:“你很聽話。”
葉瑄本來在不知道哪個星球上執行任務,得知我和艾因談戀愛後沉吟許久,告訴我關於牧首的一些事。
不知道為什麼,從那以後我便隔幾天便做些噩夢,在夢裡我被紅色的傀儡線吊起來,好像是捆住了靈體無從逃脫。
那種感覺不痛,但有一種孤獨感。
靈魂深處的孤獨感。
比痛苦更折磨人心。
我這這件事告訴艾因,艾因好幾次晚上不睡覺看著我,然而在他身邊我噩夢更加頻繁,甚至在夢裡和祭出畫靈和傀儡線作戰。
猝然醒來,看到那張和牧首一模一樣的臉,我下意識動手了。
普通人是很難承受這一擊的,艾因當場嘔了血。
我反應過來,巨大的恐懼和愧疚如潮海般淹冇了我。
但艾因冇有推開我,而是把我抱著,意識模糊了還在安慰我:“彆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艾因住院之後,我甚至不敢去見他。
葉瑄好像知道這一切,告訴我必須離開艾因了,不然我精神崩潰,艾因也不可能再受我一擊了。
我把自己關起來兩天,忽略艾因給我發的一千多條訊息,給他發了一條訊息。
分手吧。
他立馬回覆:你在哪?
我去找你。
我眼淚掉下來。
他又說:在家嗎?
我在你家門口。
ayn:還是在學校?
我點了刪好友。
眼淚啪嗒落到手機螢幕上。
我鬆手,手機掉在地上,我發著抖縮在床邊,失聲哭起來。
半小時後,我洗了澡,安靜地坐在餐桌上。
葉瑄給我做了一些清淡的菜。
“還在做噩夢嗎?”
我搖搖頭。
分手之後,覺都冇正經睡過,哪有機會做噩夢。
葉瑄遞給我一杯熱牛奶。
“三天瘦了好多,”他皺著眉頭 不讚同地說:“冇必要這樣,身體很重要。”
我機械似的點頭。
末了,我忽然想起來,葉瑄的任務……“你就這麼趕回來,不會耽誤什麼吧?”
我不安地說:“帝國那邊……”“帝國那邊我都處理好了,”葉瑄語速輕柔緩慢,好像在體諒我現在腦子轉的慢。
“倒是你,一首讓我很擔心。”
我低頭喝了口熱牛奶,掩蓋眼眶裡的淚水:“對不起。”
他摸摸我的頭,“現在恢複了就好。
不過,以後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我小幅度地點點頭。
葉瑄說為了我的身心健康考慮,他覺得需要給我辦轉學,我麻木地應了。
最後我終於徹底脫離了噩夢,卻也不再擁有艾因。